只要你回答兩個問題。冥天的話像是從牙縫裡出來的。
我不會回答你的。
第一,你到我的房間裡目的是什麼?
你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第二,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我不會……
眽秦的話沒有說完,我們就看見她的臉變了色。那張如蓮花般童真純淨的臉突然變成了紫色,泛出令人恐懼的死亡的暗淡。
後來冥天檢查她的屍體後告訴我,她是被窒息而死。有強大而深邃的靈力在我們毫無感覺的情況下殺掉了眽秦。
我們四處檢視,惟獨不見了賓熙。他在正天宮裡像水汽一樣地消失了。
我輕輕地對寒武說,看來,遊戲快走到結尾了。
晚上我走出庭院時見到了冥天,他如冰雪一樣的頭髮和地上的白雪結成一片蒼茫的憂傷。他站在溪邊的墳前,我似乎可以看見他透映著冰雪的淚光。
我走近他時他對我說,泓,生命消逝得真快。
我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耳邊總響起璜神的話:星相是無窮的讖語,生死是永恆的輪迴,人生永珍是不可信的謊言。
既然如此,殺戮、陰謀、爭鬥、攘奪、愛、恨、情、仇豈不都是虛幻的謊言。
我沒有再說話,面對著大雪覆蓋著的四座墳塋,我覺得天地裡充塞的都是綿長的夢境。
我們沉默了很長的時間,冥天說,泓,我們似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想說什麼?
我在想,正天宮裡的暗殺難道僅僅是針對於我們的生命來的嗎?我的意思是說,難道他們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嗎?為什麼他們都在我的房間裡被殺?還有,我們一直沒有去考慮伽莫為什麼要收藏繁會琴。這對他的意義何在?賓熙到底受誰的命?他是不是就是正天宮的宮主?這裡面的疑問太多了。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為什麼被殺的首先是伽莫,接著就是連城。說完,我眼前出現伽莫死亡的情形,想到了他攤開的手掌,然後我輕輕地對冥天說,遊戲該結束了。
第二天清晨,雪下得似乎比以往都大,在庭院裡扯起了一片白色的天幕。我走到廚房門口,對正在忙碌的老嫗說,婆婆,請您給我們做一頓好吃的好嗎?我們想在庭院中間喝酒。
婆婆為我們做的膳食真的很豐盛,我為他們撐開風護,大雪再也落不到我們的頭上和飯菜上,只在風護的四周散開。我舉起酒杯說,來,為我們死去的朋友們乾杯,為敖櫧、為伽莫、為連城。
甘淚輕輕地說,還有商戚。
我緩緩地走到她面前,說,不,沒有商戚。說完,我的風刃已經刺穿了甘淚的肩關。我的動作非常的快,以至於甘淚端著酒杯的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我的風刃從她的肩關穿過後所帶起的凜冽的嘯聲削斷了她一縷冰藍色的長髮,當她手裡的酒杯落下碎裂後,那一縷長髮仍在空中飄飛。
庭院裡安靜得只有雪花飄動的聲音,冥天呆呆地看著我,臉色異常蒼白。而寒武和寒煙顯得茫然無措。
我走到院中央的煙壇旁,凌星刃的藍光從煙壇中間透出,接著煙壇被分成兩半,我上去接住從裡邊滾落下來的一樣東西。這件物品讓所有在場的人意外得屏住了呼吸。
那正是繁會琴。
我對著空中說道,出來吧,商戚,正天宮的宮主。後陽宮宮主甘淚的靈力已經被我封住,你們的天玄相和地玄相不可能旋合。現在我們可以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決。
大雪在這個時候突然停止,牆頭上居然有了知風鳥的鳴叫,像冰晶落在水裡的聲音,穿透了庭院裡的靜寂。繁會琴的弦這時突然動了起來,嗡嗡地突然回覆了生命。我們看見院門慢慢地開啟,站在外面的正是商戚。他站在雪地上依然如同流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