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劫後餘生的笨蛋一樣歡欣鼓舞的慶祝自己的活命、興奮異常的繼續自己的旅程、大大咧咧的闖進危險的地方……但是暗地裡他卻絲毫沒有降低任何警備,恰恰相反他反而再度提高了警戒的強度。
他又一次佈置了一個以他自己為誘餌的陷阱,悄悄等待著不知死活的獵手們傻傻上當。梅林很有耐心也很有耐性,他只是保持著自己拙劣地表演安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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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的擔心不無道理,雖然最近幾天並沒有殺手繼續對他展開刺殺,但是確實還有那麼一夥人正遠遠地跟著他的腳步尾隨著他。
那是一夥四人的小隊,他們身上俱都穿著富有舊時代氣息的修身勁裝,顏色大都為棕綠色和周圍的環境很是契合。頭上俱都戴著小巧的斗笠,斗笠的下緣遮擋著他們的大半張面孔顯得很是神秘。背後各自揹著一個小巧的背囊,腰後掛著幾枚寶貝球,腰間或掛或懸著各種武器。腳下踩蹬著現如今幾乎已經沒有人再去穿著的草鞋。
這四個古古怪怪的傢伙彼此相隔甚遠,似乎很有芥蒂與隔閡一般,行進之中他們除了警惕地觀察四周更是會戒備的打量同伴。他們以一種極為奇怪的步伐在林木之間快速移動著,他們只用前半腳掌輕盈地著地,雙腿小幅度但卻快速地來回交替著在地面上縱躍,偶爾他們也會猛地發力高高躍起或是跳上枝頭或是抓住枝椏向前蕩去。就像是四個各懷鬼胎的鬼祟妖魅一般,四人悄無聲息又不留痕跡的在林間穿梭著。
當行進到某顆巨樹之下的時候,四人之中的那個腰間別著三把肋差的男子打出了一個手勢,其餘三人立刻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有些不情不願地聚攏了到他的身側。
“看來這個傢伙比我想象之中還要難纏的一些啊……”他一邊用比耳語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著話一邊四下裡用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打探著周圍,他的背脊和四肢都微微蜷縮著積蓄著其中可怖的力量,“我們跟了他這麼長時間,竟然都沒能讓我們找到機會。”
“我們替他解決了不少殺手。”揹負著一張大弓腰間懸掛著弓弩的傢伙用粗粗的低沉嗓音說道,“結果非但沒有讓他放鬆戒備,反而讓他更加提高了警惕。”
“他是一個天生不信任、不安全的人……”背後斜揹著一柄類似禪杖模樣的棍棒的傢伙發言道:“他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一切,更是始終打著最壞的打算……他充當獵物的時間太長了,他已經習慣被狩獵了。”
四人之中唯一沒有把武器露在明面上的那個傢伙此時也開了口,“吾等緋紅忍眾信賴的是絕對武力,而不是像那群淺紅的軟蛋一樣依靠鬼蜮伎倆。”他生硬地說道,“直接上去斬斷他的頭顱就是了,何必用這些花哨的手段來浪費時間?”他用尋釁的目光看向帶刀的男子,“還是說,僅僅身為上忍的你並沒有資格和能力統率身為中忍的吾輩?!”
帶刀男子直面來自同伴的挑釁非但沒有氣惱反而竟然也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意味,“現在還不是時候。等結束了任務之後我們可以好好玩一玩,看一看我到底有沒有能力越級指揮你們。”
“將緋紅的獨行忍者強行湊到一起,果然不是一個好主意啊。”揹著禪杖的傢伙悠然說道,“向來以無信、悖逆、桀驁著稱的緋紅忍者能安安穩穩的一路合作到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哼!”帶刀男和空手男都轉過頭去瞪視了背禪杖的傢伙一眼。
“雖然你傳承了‘風魔’一脈的秘術,但是別忘了,你也是出身緋紅的忍者。”揹負長弓的傢伙出言揶揄道。
背禪杖的傢伙瞥了長弓手一眼雖然沒有直接出言反駁但是也動了動嘴唇不屑地吐出了幾個詞彙,看他的口型,大概是“女流之輩”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