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一剎那間,倉禹就想著逆運靈力引爆體內金丹,一死百了。樹頭人剛剛動念,高人已經覺察,立即割斷了金丹與倉禹的關係。變成無主之物。
奪取他人金丹,並不容易。而引爆金丹只要逆行靈力,轉動意念。能阻止引爆金丹,還能隔斷本尊對金丹的使用,需要絕對的實力和敏銳的洞察力。
那高人顯然兩者兼備,才能不動聲色的輕易制住倉禹異動。
刺啦啦——心裡驚雷連響,懊悔叢生。
就不該來這一趟,就不該虐殺繳夫阿渡,耽誤時間。就不該------唉,連死都難死。
倉禹面如死灰,嘆一聲在劫難逃。
世事無常,先頭還洋洋得意,不可一世。轉眼間成了階下之囚,任人宰割。
“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壞事做絕,好人害遍,自然有今日的一天。所以,你沒有不甘不服的權利。你要認命,你只能認命!我且問你,你給巴山吃的廢丹是從哪裡得來,可有解藥?”
一個聲音悠悠而起,不知誰人在哪裡說話,甚至連是男是女都難以分辨。
阿渡與繳夫都知道有高人隱身暗處,一舉扭轉了眼前局面。開始時只是質疑猜測,現在可算是實錘了。
兩人不免對視點頭,神情更張,興奮異常:一是三人可以得救;二是巴山冤屈可以得伸。
“廢丹自然是廢物,怎會有解藥?真是可笑!”
“廢丹從哪裡得來,你總該知道?”
“喝喝喝——”倉禹一陣低聲怪笑,“你想救他?他這一生是瘋定了!無藥可救,喝喝喝。就像我計劃當年的樞機一般,讓他死,他必然活不了。”
“樞機之死,是你謀劃的?也對,就你能請動木愚老妖婆。你對我說廢丹在哪兒得來,我讓你死的不那麼難看。”高人的聲音飄忽不定,清清冷冷,帶著審判的味道。
“南海桃花島!你敢去麼?”
“哼。只要你說的地方有!”
倉禹扭著頭。只能略略的偏個角度,遠不是平日自由自在。這種感受,往常,都是強加在別人身上。現在自己承受,的確痛苦。“我黑木居有著‘分魂割魄’大法,可以身外化身,你想讓我死的不難看?你都弄不死我——”
那個“弄”字一出口,倉禹陡然覺得全身冰涼,連意識都似乎老了百八十年,老的幾乎一觸即碎。於是在一剎那間,他看到的最後一眼是自己全身粉末性碎化,微微風動,斜斜灑落一地。只有一顆綠豆大的金色丹丸還在那漂浮。
風兒使用剛剛獲得技能——心念絞殺,輕易殺死倉禹。
“分魂割魄大法?區區金丹初期,能夠分割魂魄?臨死還故弄玄虛!南海桃花島,杜撰不打草稿。明明是木愚老妖婆煉製的廢丹而已。”風兒喃喃自語。操縱巴山制住倉禹還真不費她多大勁。
她不想再見阿渡繳夫,不想看到各自尷尬。巴山就是不瘋,她也不會與他再續前緣。
但巴山瘋了,她不能坐視不理。
“只要有解藥,不管是什麼龍潭虎穴麼?我終要去一趟找找!”
“嗯,不對!倉禹不能修煉‘分魂割魄’大法,她木愚老妖婆可以啊。以她心性,必然為自己留下多條後路,也不是不可能就修煉了邪術。有必要再回去看看!”風兒自忖。
隨手一招,將倉禹的金丹攝近,雙手虛空搓揉,這顆生成沒到一月的金丹遭受無形力量擠壓,生生的化為粉末消散。
阿渡與繳夫掙扎著爬起來時,“高人”已經走了多時。自始至終,他們沒有看到“高人”的樣貌,只能望空拜拜,算作感激。
“倉禹該死!樞機大長老的死竟然與他有關!咱們埊部最大的那次苦難也是他搞得鬼,該死,一萬個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