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兮兮。騰雲畢竟是夏月凌的坐騎,關鍵時刻還是很可能倒戈的。我怕我跑不掉,就會在他面前哭出來。連那絲尊嚴都丟掉。
“咦?東宮範VS狐狸精?”兮兮看著眼前的情景,驚呼道。
我笑著斜瞟他一眼,從牙縫裡蹦出“八卦”二字。
兮兮一臉恍然大悟地說:“你家八卦坤與坎還在等你。我差點忘記幫他們帶信給你。你趕快跟我走一趟吧。”說著,便蹲身下,化作貓形。
這裡我是一刻也不能呆趕忙橫坐在兮兮背上,捉緊它脖頸間的長毛。
“曉蓮,你去哪”夏月凌邊問邊掠過來。兮兮的速度果然奇快,已躲過夏月凌的一抓,繞著梅林轉了三圈,對夏月凌說道:“你家小美人的魂魄不定,你還是回去好好看著她。曉蓮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藍曉蓮。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作主張?”夏月凌吼道。
我再也聽不下去,心煩躁異常。努力控制情緒,輕聲說:“走吧。”
“得令。”兮兮一語出,我頹然閉上眼。
睜開眼,是斷崖之上,林晨的墳墓前。
我正惑兮兮將我帶到此為何,兮卻笑嘻嘻地說:“我也不喜歡跟鬱磊在一起,鬱磊的臭臉,看著就不舒服。還是軒澈太子看起來舒服些。而且,生風比騰雲好玩得多。”
我滿頭黑線,覺得有一隊鴉排隊從頭頂飛過。敢情這隻貓打的是如此的算盤。
“不過我這樣,不知算不算背叛主人。畢竟月陽大人他對你……”兮兮自言自語,越說越離譜。
“兮兮,你不是說坤和坎在等我嗎?人呢?”我毫不客氣地大聲打斷他的碎碎念。開玩笑,讓他說下去,還不知他會說出什麼更離譜的。
“哦,那兩個木頭啊,在雪國暖景門口啊。”兮兮說。
我一跺腳,著急地問:“你怎麼不在雪國暖景門口降落?”
兮兮聳聳肩,白了我一眼,很不悅地說:“他們只是讓我捎口信,又沒有叫我帶你去見他們。我也沒必要做好貓。”
我狠狠地掐住他的胳膊,惡狠狠地說:“真給你氣死了。你這隻死貓妖,他們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跟我說的。”
“藍曉蓮,你別拿我出氣。我馬上將那兩個傢伙帶來就是了。”話音剛落,這八卦貓便沒有蹤影。
斷崖之上,暗夜之中,寒風帶起四野的植物此起彼伏,發出沙沙的響聲,像在唱著哀歌。天上,一彎新月如鉤。
我渾身提不起一分力,連傷痛與哭泣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整個人麻木著,很想閉上眼沉沉睡去,不再去管是與非,錯與對。
靠著林晨的墓碑緩緩坐到地上,閉上眼。眼前顯出那間燃著紅燭的房間,帷幕低垂的雕花木床,床上**身體的男女那驚惶的神色。那一幕幕像一臺巨大的機器,將我渾身的力氣全部都抽走,連帶信心與夢想全部都吸乾。
我將臉貼在冰涼的青石板墓碑上,略麻木的指頭撫過墓碑上模糊的字跡,輕聲問:“林晨,這世間是有因果報應這回事的吧。看來真是很公平的。”
“曉蓮。”輕柔的呼喚近在耳畔,又像遠在天邊。明明聽得那麼清楚,卻那麼飄渺。
“誰?”我甩甩暈暈的頭,低聲喝道。然而,回答我的只有四野的風聲。
我暗中凝聚靈力於左掌,準備隨時打出三界斬。然而停了許久,也沒聽見聲響,讓我疑心方才那聲略帶憐惜的呼喊是幻覺。
緩緩撤去靈力,剛鬆口氣,又有一種細微急促的聲音飄入耳畔。那是一種嘆息,仿若微風吹過,落花跌落水面的聲音。
這聲音如此切近,好像就在耳邊。然而又遍尋不著。如果是敵人,那也隱藏太深了。
可是,這聲音好像是我身體裡傳來的。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