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怎麼會不明白?
不過就是……
他愛上了她,而她卻沒有。
既不肯跟他走,也不讓他留下,她給他的選項就僅有分手。
驕傲不允許江嶼像條狗一樣趴在她腳邊乞求,於是,在明白只有他一個人在傻傻憧憬他們的未來這一事實後,扣著她的手就這樣一點點、帶著顫意地鬆開。
混亂的情緒像只困獸般在胸腔橫衝直撞。
他看著她,眼波在不淡定的搖曳中蒙上水色。
晦澀的情緒堵在喉間,以至於開口時聲色沙啞得不像話。
「那麼,如你所願。」
——最後,他這樣說。
「從燕城飛往f國的航班即將啟程,請乘客做好登機準備……」
燕城國際機場。
江嶼被一幫送行的人簇擁其中,還是英朗得吸引無數女性的目光,只是眉宇間卻多了一絲不屬於他的消沉。
他和謝悠悠分手的事,在他把自己喝進醫院後整個車隊的人就都知道了。不是沒想過去找謝悠悠,勸兩人複合。可感情的事,旁人幾句話能奏什麼效?
「嶼哥,我可聽說了,g的訓練超級變態!烏龜都給逼成兔子!你要是吃不消就回來,燕城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高陽朔往他肩膀捶了一拳,滿眼都是不捨。
旁人罵他烏鴉嘴:「好不容易進了g,再變態也要撐著!咱們可還等著看嶼哥拿世界冠軍呢!」
「就是!g的訓練變態,咱們嶼哥的速度更變態,看誰吃不消誰!哈哈!」
今天除了謝棠,整個車隊的人都來了,一群人圍在江嶼身邊七嘴八舌,都捨不得走。
江嶼是車隊的主心骨,他這一走,車隊往後要少好多熱鬧。
「對了。」一片說笑中,高陽朔撓了撓頭,支吾了半天,才幫謝棠把話帶到,「經理說你跟她鬧了矛盾,現在肯定不想看到她,就託我給你帶句話。」
江嶼哼笑:「我那麼小氣?」
高陽朔:「是嘛!我也這麼說的,可她們女人就是愛瞎想!明明想來送你,又別彆扭扭不肯來,真是……」
打斷他的絮叨,江嶼問:「她讓你帶什麼話?」
「她說,讓你好好拿出成績來,別讓老外給比下去!要是拿不到世界冠軍就別說你是她車隊出來的!」
還以為是什麼話,就這?
江嶼「嘁」一聲,說:「那你轉告她,下次世界級的比賽記得訂好機票來f國,我拿世界冠軍給她看。」
似曾相識的話,讓他呼吸一顫,刻意壓下的身影又從心深處冒出來。
他閉了閉眼,低頭看手機。
螢幕上顯示著他一小時前傳送給謝悠悠的訊息,言簡意賅的三個字,卻藏著太多的不捨和期待。
嶼:【我走了】
那頭回得很快,簡短而由衷的兩個字——【祝好】
他們誰也沒有拉黑誰,卻也都明白,今後只是躺在對方列表裡的一段回憶。
他不知道自己對於謝悠悠而言是什麼,但對他而言,謝悠悠是他渴望擁有,卻抓不住的美好。
登機提示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送行的人見江嶼失神地張望著大廳的各個方向,心下都明白他在期待著誰,對視間暗暗嘆氣,最後還是提醒他該登機了。
手機螢幕黯淡下去,映照出主人失落不已的臉。
江嶼沉了口氣,掩去心底的情緒,強打起精神和大家道別。
高陽朔終於憋不住哇一聲哭出來:「嶼哥,保重啊!」
他彎唇一笑,捶他肩膀,也微微紅了眼眶:「保重。」
沒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因而這幫朋友成了他所珍視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