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竟然是厙漢姬親手將我扶了起來,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穿了素色的裙子,輸了簡單的髮髻。雖然她刻意穿的簡單隨意,但能看出花了些心思。
我沒有想到她會來看我,她還帶了許多花苗給我,大多是菊花,她說這個季節許多花已經不會開了。
我們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氣氛有些尷尬,我現在儼然是想要謀害她的兇手,這樣面對面坐著,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將棋盤上的棋子擺好,道,“咱們下下棋吧。”她點頭說好。
厙漢姬的棋下的真好,看來宇文邕沒少交她,我一直輸一直輸,簡直不想再玩下去。
我雙手握著杯子,眼睛盯著棋盤,問道,“你不討厭我嗎?他們都說是我用了桃木符的牌子咒你。”
她執子的手一頓,臉上突然一紅,有些尷尬的說,“其實臣妾理解皇后娘娘,您只是太愛皇上了,才一時衝動的,臣妾知道姐姐是個好人。”
得,就知道她也不相信我。
我清了清嗓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問,“你的孩子怎麼樣了?”
她怔了怔,伸手撫了撫肚子,眼中溫柔無限,道,“太醫早上才來聽過脈,說孩子很健壯,臣妾和孩子都很好,多謝皇后娘娘記掛。”
我嘆了一口氣,道,“你還這麼客氣幹什麼,估計我馬上就要被廢掉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我知道她本來是想同我客套兩句的,但知道說什麼都顯得很假,很矯情。
又幹坐了半晌,壺中的茶水已經喝盡,厙漢姬才小心翼翼的說,“皇后娘娘,其實您不必受這樣的苦的。皇上耳根子軟,您的身份又無比尊崇,只要說兩句好話,認認真真的認個錯,皇上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
我才明白過來,她一定是宇文邕派來,誆我承認自己害了人的,我將水杯放下,語音冷冷道,“沒有做過的事,我是不會認的。你回去告訴宇文邕,休想。”
其實這般強硬,並不是我有骨氣,而是我仗著宇文邕不敢殺我。若我只是個普通人,或許早就跪地求饒了。在我眼裡,不到萬不得已,為了所謂的尊嚴和骨氣白白送死,是件挺傻的事情。
厙漢姬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坐了一會便回宮了。
天色暗了下來,我覺得沒什麼事做,便回房睡覺了。我胃裡燒的難受,沒有什麼胃口,晚飯也沒吃。
到了半夜,我突然醒過來,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像抽筋一樣,滿身是汗,蜷在床上打滾。
我想喊人,聲音卻十分微弱。眼前點點燭火,漸漸放大,匯聚成了一張巨大的黃色帷幕。
我的意識漸漸的離開肉體,徹底陷入了黑暗。
我做了那個曾經做過的夢,夢中熟悉的湖水,熟悉的清朗少年,他穿著白色的T恤,奮力向我游來,看著他,我覺得很安心。
我想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可指尖相接時,畫面消失了。
耳邊有噪雜的聲音,我模糊中覺得是不是電視沒有關,甚至有微波爐“嗶嗶”的聲音若有似無的傳來。我幾乎忘記了,自己還身在古代這件事。
可這些聲音很快便消失了,世界安靜的不得了。
我忽然睜開眼睛,好久好久才看清楚周圍的東西,身邊只有敏敏和貝達,我仍舊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敏敏說太醫來看過,說我是飲食太不規律,又暴飲了太多冷了的茶水,才會導致胃疼的。
哎,我漸漸覺得這副身體簡直就是累贅,我在現代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宅女,幾乎不怎麼動彈,但平時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現在怎麼整天搞得像林妹妹似的。
身邊的敏敏和貝達哭喪似的聲音,更讓我心煩意亂,我氣得怒道,“你們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