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你別以為做過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是我和他第一次吵架,沒想到他平日裡沉默寡言,發起火來能說這麼多。看著他的這副樣子,我心中陣陣發寒,嗓子哽得難受。我生平最討厭別人不相信我,他查也沒有查,問也不曾問,便在心中下了定論。
我不是軟柿子,即便對方是皇上,我也斷不會平白讓人欺負。
我怒道,“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不知道她的孩子怎麼了,你休想冤枉我。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下定論的人更無恥,虧得你還是一國之君。你若是不相信,執意這麼想,大可廢了我,我不稀罕。”我說的這些並不是氣話,是真心實意這樣想的。我真的不稀罕做這個皇后,若是能選擇,我寧願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人,找一個真正愛我的郎君,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可以一起放羊牧馬,一起踏著夕陽回家。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朕不敢嗎,是不是仗著有突厥撐腰,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你骨子裡果然流著突厥的血,天生的蠻橫不講理,心狠手辣。”
我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可是生生憋了回去,哭給不在乎的人看,是件十足丟臉的事情,只能證明自己沒出息。我才不在乎他罵突厥,可他這麼說我,我便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只要一生氣,嗓子就會堵著,忍不住打嗝,這次氣得厲害,便接二連三地一直打悶嗝,連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同別人生氣時,總是因為打嗝出醜,而佔下風,但這是改不掉的生理反應,真是氣死人。宇文邕震怒的表情中,似乎流露出一絲詫異,肯定覺得我是個傻缺。
我急得直跺腳,終於把悶嗝憋回去一點點,趕緊抓住這個空檔,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又沒有做過這件事,憑什麼冤枉我?”
他輕蔑的叱笑了一聲,道,“冤枉,你真說得出口。朕今天倒是要看看,是誰在撒謊。”
他說完,便拉著我的手往外衝,我的手被攥的生疼,掙脫不開,只能由著他。崇義宮外的宮娥們嚇得跪在兩邊,敏敏抱著河南,又驚又怕的看著我們,看起來是想跟過來,又不敢跟過來的樣子。
他將我拉到弘聖宮,來到內殿,李娥姿因為早產加難產,還在昏迷,新生的小公主,身體十分虛弱,危在旦夕,正在搶救。
我看著亂糟糟的弘聖宮,心裡有些擔心。
宇文邕看到眼前的場景,似乎更加生氣,音調也提高了不少,他將我拉到外殿,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把人害成這樣,不會內疚嗎?”
我真的被他煩死了,方言都飆了出來,“你徐不徐,說了不是我,不是我,一直問一直問,煩死了。”
他冷冷道,“何泉,把人召進來。”
何泉是最近被提拔上來,隨侍皇上的宦官,為人兢兢業業,但膽子很小。他細聲應了一句,便退了出去,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把兩個小宮女領了進來。
這兩個宮女我看著頗為眼熟,走上前細看了一番,確定就是昨夜李娥姿領來的兩個宮女。
我走上前的動作很輕,不知為什麼將她們兩個嚇得瑟瑟發抖。
宇文邕坐在了正座上,看著兩個宮女十分威嚴道,“你們說,昨天在崇義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宮女瞬間將頭埋到了地上,嗓子中發出了來自靈魂的顫抖,一個小宮女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奴婢。。。。。。”她將眼瞼微微抬向我,澀澀道,“奴婢昨天隨貴妃娘娘拜訪皇后娘娘,後來下了暴雨,皇后娘娘執意要留貴妃娘娘宿在崇義宮,可不肖片刻雨停了,貴妃娘娘便準備離開。走到門外,我家娘娘差點摔了一跤,被皇后娘娘娘扶住了。”
聽她的回答,我頗為滿意,沒有絲毫隱瞞和修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