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水鹿馬上將另一份烤制好的烤肉送上來。

可惜這個賣相……趙客實在下不去口。

趙客讓老樹給自己做一個木製的手推車，對，就和街上買炒麵的一樣，帶一個爐子那種。

趁著老樹，給自己做手推車的功夫。

趙客躺在木質的搖椅上，不知道想著什麼，想的有些出神。

腦子裡迴盪著羅青之前不經意的一番話。

開一家飯店，四五張桌子，每天做自己想做的菜。

這不就是曾經的自己麼?

回想著，那一段時間，自己雖然沒有現在這樣的開朗，但只要看到坐在桌前的食客，一個個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

趙客嘴角總是忍不住的往上翹起來。

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趙客逐漸發現，自己做菜的次數越來也少了。

更多的精力已經不是在做菜上。

而是在提升自己戰鬥能力上。

作為一個廚師，卻連做菜的機會都越來越少，甚至毫不客氣的說，自己這段時間在菜品上，進步幾乎是0

“少爺，想什麼呢？”

看趙客板著臉不說話，水鹿小心湊過來，琢磨著，趙客應該不是在準備給自己放血，便開口詢問上一句。

趙客回頭看了一眼水鹿，從郵冊裡拿出煙桿子。

目視著一旁正在享受著饕餮大餐的屠夫之盒，似有所思的問道。

“老鹿，你覺得人……是一直在變麼？”

水鹿似乎也沒想到，趙客會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他倒是閱歷驚人，雖然年紀比不上老樹，但在閱歷上，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思索了片刻：“那個王恆，你還記得吧。”

趙客點點頭。

“人一直都在變，因為環境也在變，你接觸的人也在變，最後當你回過神的時候，其實你會發現，你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或許你曾經討厭的自己。”

人在生存中，本來就是不斷的妥協，不斷的被改變。

現實裡，真正能夠做到始終不變的人，又有多少？？

趙客的大師兄宋恆，不一樣也在社會的大染缸中，從一個廚子，變成了一個商人。

水鹿長嘆口氣，渾濁的雙眼凝視這頭頂的天空：“純粹的人，始終是少數的，就如像我這樣，純粹的妖，什麼法術都不刻意去學，專注於我的金丹大道，專注使我感到快樂。”

水鹿的話，僅僅只是說道了一半，其實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熬死你們的時候，老子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