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愛”
聽到懷中少女陡然岔開的話題,蕭譯順著看向岸上,也瞧到了那幾個笑臉嘻嘻的孩子,不由低下頭來,當看到少女眸中莫名的憂傷時,不由故意逗笑道:“你的意思,是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聽到蕭譯故意為之的回答,顧硯齡不由一愣,隨即有些嗔道般仰頭看懷抱自己的人。誰知那人卻是看不見般,還頗為正經,又涎皮賴臉的咳了咳道:“為夫覺得,可以考慮了。”
顧硯齡不由覺得氣滯,笑著用手去擰身後沒皮沒臉的人,蕭譯卻是寵溺的將她環抱住,將手放在她的身前,任由她去擰。
“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懷中少女陡然安靜了下來,聽到這聲,蕭譯眸中微微一動,似乎在描畫著那幅天倫之樂的場面,隨即不假思索道:“只要生的如你這般,我都喜歡。”
顧硯齡聞言不由笑出聲,這是什麼答案?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顧硯齡不由覺得有幾分冷,剛要伸手,身後的人便將一旁的雪狐毯子拉至她的身上,顧硯齡探手握住蕭譯的手,將頭靠了上去,聲音低迷而朦朧道:“我想要一個女孩兒。”
自古以來,女子便要三從四德,一生為旁人而活。
她已經厭倦了這樣惡意的聖人之禮。
她不信這些,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信,她想要生下自己的女兒,將最好的一切都教給她。讓這世間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女兒家,也能活出自己的模樣。而不是作為父親,夫君,子孫的附屬品。
就如她這一世。
顧硯齡就是顧硯齡,不是作為皇家的長孫妃活著,更不是作為顧家或謝家的女兒活著。
她要的是百年以後,旁人記住的是她顧硯齡的名字。
而不是墓誌銘上那個冰冷的顧氏。
“好。”
身後陡然響起的聲音喚回了顧硯齡的思緒,而下一刻,蕭譯在她耳畔輕輕道:“那我們就要一個女兒,你教她書法棋藝,我教她音律騎射,日後為她尋得這世間最如意的郎君,成為大興第二幸福的人。”
顧硯齡聞言唇角輕輕的勾起,隨即微微怔愣,將身直起來轉頭道:“那最幸福的人是”
話還未說完,少女卻是陡然寂靜了下來,看著蕭譯身後斑斕如流螢般飛舞的色彩,漸漸覺得溫暖而甜蜜。
而此刻蕭譯溫柔的聲音也在耳畔輕輕響起:“最幸福的人,自然是你。”
顧硯齡緩緩走了過去,看到案上擺著一個做工精巧的金色鏤空嵌玉的走馬燈,走馬燈上畫著的便是她與蕭譯,每一幕,每一景,都是這一年他們共同經歷的,伴隨著斑斕的光芒落在牆壁上,緩緩的移動,溫暖而甜蜜。
“這上面是我親手繪的。”
蕭譯從後輕輕環住她,隨即緩緩道:“以後的每一年,我都要將那一歲的時光都繪製成一盞燈,直到我老的再也拿不動筆,彎不下腰時,我便讓人將他們都拿出來,放在我們身邊,讓我們好子孫一起看屬於我們的歲月。”
顧硯齡聽到身後人說的話,眼眶不由微微有些溼潤,那樣的一幕已然在她的腦海中浮起,平淡而靜好。
這一刻的顧硯齡才發現,原來看似清冷少語的蕭譯在她面前說的一點都不曾少,原來他也很會將情話。
而每一句情話從他口中出來,都溫暖而窩心。
……
花燈瀰漫,耳邊是嘈雜而嬉笑的聲音,徐成君獨自走在這條熱鬧的朱雀街上,看著滿目流光溢彩的花燈,感覺到在人群中的擁擠,卻是覺得孤獨,寒冷。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獨自苟活在這世間,卻也知道,自己必須活下來,保留住徐家最後的血脈。
陡然,一個嫦娥奔月的素綢花燈落入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