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藥你亦是要死!”玄天輕蔑冷哼,步履緩緩地向紫蘇走去。
一襲紫青色長裳在風中飄逸,瘦瘦長長的一條兒。明明是平地,他卻走得坎坷,他的腳竟是有些瘸了,想必在極樂地府裡頭,亦受了不少的折磨方才逃出生天吧。
紫蘇扭著頭,緊著薄毯兒不肯看他。
玄天卻偏偏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
女人還是如當年一樣倔強,咬著唇,眼裡有執拗有恨意還有些看不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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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不見了,他看到她眼角有了淡淡的紋路,面板也不再如當年那樣光滑彈性,瘦了,也黑了……可是卻依舊那麼美。註定了一世的冤家,看一眼便能記住她萬年。
“你竟然回來了。”玄天勾唇,笑著低聲說。
忽視不掉玄天的注視,紫蘇便也扭過頭來,淡淡回了一笑:“怎麼,活著不好嗎?”卻不繼續看他的臉,只若無其事盯著他微微不平的雙腿。
當年的他可不喜歡穿亮色的袍子……終究是年華易逝啊,老了的人才越發愛那些豔麗的顏色。她不是也一樣?年紀越大,越發喜歡將唇兒染得嫣紅。不像當年,隨便往臉上抹把清泉,那笑臉都像是仙女一般勾人魂魄……
許是進了沙子,紫蘇的眼睛忽然有些模糊,好似又看到那個遙遠的少女“咯咯”嬌笑著從天邊走來……
那都是怎樣的年紀呢?
她臉兒粉撲撲,二八年華,走起路來不搖不擺亦能有一身的風情。他比她年歲略長,一身精緻龍袍,清清瘦瘦頑劣不羈,在朝堂上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下了朝,對著她的時候卻溫存又耍賴。
總愛纏著她,不捨得去上朝。她推他,他卻懶在榻上不肯走,非要她親了他才肯起身,眼神兒汪汪的像個受傷的孩子。她心裡頭討厭極了,被他氣極了卻忍不住笑起來,白眼瞟著他,不情不願貼上他的唇。可是他卻忽然張開雙臂將她全身兒一攬,掀了被子繼續與她無休無盡的纏綿,非要逼著她披上禍國妖妃的罵名。
到了巔峰的時候,他咬著她的耳垂,顫抖著逼她、求她說愛他。她自是不肯說,只將雙手纏上他的頸,任他忽然加大了力將她嬌/軀搖曳,口中不要命的吟吟/哦哦、迷醉歡唱……心裡頭恨自己沒骨氣、也恨他對自己的用盡了手段;可是夜半被噩夢嚇醒了,拿起剪刀,看著他熟睡後不安的表情,卻又屢屢下不去狠心。
那一次次的下不去狠心後,終於是懷上了骨肉……看到他撫著她的肚子,當著太醫的面像個孩子一樣喜極而泣,說不動容都要對不起良心。可是這樣的感覺越強烈,心中的罪孽便越發將她折磨,一閉眼睛便是整院子的鮮血與凍僵在甕裡的少年……終於還是做了那懦弱的人兒,撒手一切離開了。
唉,女人哪,在寵愛與仇恨面前,總是容易屈服於前者;然若要將性命與愛相比,貪戀的終究還是自己。
“你是最近才知道我還活著麼?”紫蘇抬頭看了看半空中緊緊相擁的可憐母子,好看的眉毛擰起來。
玄天卻不回答她的話:“多少年不見,你還好嗎?怎麼和我一樣,瘦成了一把骨頭,讓人心疼。”
紫蘇勾了勾嘴角:“很好啊。”抿著乾澀的唇,卻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又道:“放了那對母子吧,我們的事與她們何干?”
玄天笑起來,他卻看出來她過得不好。守在邊塞想愛那人卻又不敢去尋他,眼睜睜看著他愛上了別的女人,便整日的喝酒買醉將自己折磨成一把骨頭,能好才怪?你看,明明都開春了,卻還小貓兒一般蜷在毯子裡……真是個傻瓜。
心裡頭多少有點時隔多年物似人非的悲涼,指尖鬆開紫蘇的下頜:“呵呵,如何沒有關係?若不是她迷了七弟,如今你回來找我,我便可以退位與你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