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俊黑著臉一句話不說開啟車門一點沒停頓的走了。
留下王伯別過頭,呵呵一笑,“沒事的,少夫人,少爺脾氣就是這樣,您耐著性子好好和他說一說就好了。”
麥蕎苦笑,點點頭,“知道了,王伯,您小心回去,我進去了。”
車子絕塵而去,她站在外面往院子裡望,透過欄杆,捕捉到樑子俊匆匆的背影。那抹背影,她曾無數次看過,黑暗中,陽光下,每一次都能將她颳得鮮血淋淋,滿身瘡痍。
可是為什麼這一次卻和以前的感覺不同呢?
為什麼呢?
……
夜很快深下來。樑子俊早吩咐過福嬸他不吃晚飯也不許任何人打擾他。於是一桌子菜,只有麥蕎一個人幹看著。
水晶質地的桌子表面映出她帶著愁容的面龐。
那一口飯,不知在筷著間被折騰了多久,可就是咽不下。
福嬸在一邊勸道:“夫人,先生或許一直忙於公事,現在想好好休息一下。您放心,我留了飯給先生。倒是您,最近您身體一直不太舒服,又要照顧小少爺,需要好好補一補才行。”
麥蕎也想聽福嬸的話,可就是吃不下那一口飯,放下筷子,“算了,福嬸,撤下去吧,我真沒胃口,不吃了。”
……
這個夜晚似乎註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
輾轉反側半天,到頭來還是睡不著。折騰了一會兒麥蕎終於還是起身去了小潼的房間。一室黑暗,她坐在床前,一寸一寸撫摸著那小床、小被子、小枕頭。上面都是兒子的味道,她想兒子。只有這樣真實的感受著,才能讓自己的心稍微平靜一點。
麥蕎和衣躺下,那瞬間的涼透過衣物熨帖在她的身上。或許是這一激,讓她猛然想到還有一件事,一件從前就很想做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做的重要的事。
拿著醫藥箱躡手躡腳來到樑子俊的臥室門口,屏氣凝神聽了一會兒,確定屋內沒有動靜,樑子俊已經熟睡了,才敢輕輕推開房門。
月光照滿一室,她站在門口,能隱隱約約看見床上的那一抹剪影。樑子俊的睡相一向很好,此時此刻,他側著身體,臉面向外側,受傷的右手正好落在外側。
所有動作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生怕驚醒他,全部徒勞。把醫藥箱輕輕放在地上,藉著月光從裡面拿出棉球、酒精、藥水。
她試著碰了碰他,發現他一動不動,呼吸依舊勻稱。放心的捧起他的手仔細又認真的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幸好只是小傷,沒有傷到骨頭。這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處理好後把他的手輕輕放下。又小心翼翼的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把它們塞進醫藥箱。
只是這一晚又或許註定了是一個不能平靜的夜晚。
她還來不及闔上蓋子,維持著半跪在地上垂著頭的姿勢,那夜深人靜,連月亮都在打瞌睡的寂靜中,頭頂上猝不及防、驀然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你在做什麼?”
麥蕎嚇了一跳,嗒一下跌坐在地上,慌亂的抬起頭,“子俊……”心臟嗒嗒的跳著。
樑子俊卻跟沒看見似的,眼皮都不眨一下,淡淡開口,“梁夫人,你膽子越發大了。”
“我只是……”她低頭瞅瞅自己的狀況,大腦運轉著開始組織語言,“我只是……子俊,今天白天的確是我的態度不好,我知道那不怪你,是我的責任,小潼和你在一起時好好的,你把他交給我時卻被我不小心給弄丟了。小潼突然不見了,我太心急了,什麼都顧不得了才那樣對你的。對不起子俊,我道歉,是我不好。”
樑子俊默聲。
麥蕎自己摸索著從地上站起來,“我來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看你的手受傷了還沒有處理,還疼嗎?你放心,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可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