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這裡究竟是哪裡?”她抓住福兒的手,情緒異常的激動。
“這……”福兒頗有些為難,媽媽說過不許告訴姑娘的,這三年來她們都被命令不許在姑娘面前提一個字。
小韶見她不肯說,低聲道:“我不叫你為難,你只需要點頭或是搖頭,沒人會看見,也就不算你說出來的。”
福兒有些猶豫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這裡是涪陵?”小韶盯著她的眼睛,手已經抑制不住的開始發抖。
福兒別過頭去,猶豫了好半天終於小心翼翼的上下動了一下。
小韶的手慢慢的鬆開,向後倒去,她的雙眼有些失神,全沒了平日的冷靜,身體搖搖欲墜彷彿一片飄零的落葉,瞬間失去了水分與光彩。
“涪陵,涪陵……”她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字,“我一直在這兒……”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姑娘,那個您千萬別說出去。”福兒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媽媽會罰我的……”
“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她下了逐客令,回過頭去坐在了床邊,心亂如麻。
福兒欲言又止,想起鴇母說過不用對她太過看管了,也就放心的帶上門走了出去。
她剛走出了門,就聽見屋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淒厲的穿過她的耳朵,幾乎要狠狠地扎進人的心裡。她捂著耳朵跑得飛快,有些後悔真的不該告訴姑娘。
不過為什麼媽媽一直不肯告訴姑娘這裡是涪陵?姑娘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還有昨晚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這些疑問讓她覺得脊背發涼,打了個寒戰。
她跑出去沒多遠,就看見鴇母衝著這邊迎面走來。福兒心虛,剛想要行個禮避過去,卻被鴇母叫住了。
“媽媽。”她有些害怕的看了鴇母一樣,不敢再出聲。
“哎呦,你這丫頭快跟我來,你這可是交了八輩子的好運氣了,以後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媽媽對你的好處。“鴇母笑逐顏開的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往前廳拖。
“媽媽,我……”福兒見她莫名其妙的熱情詫異非常,糊里糊塗的被她扯著往前廳走去。
小韶躺在床上,眼淚似乎已經流的幹了,這裡是涪陵,這裡是涪陵。以他的力量在這座城裡找一個人易如反掌,可為什麼當初老鴇和自己說根本不認識南宮仁這個人?
他又為什麼一個人走了?
她的雙眼紅腫,猛然記起自己的身價似乎不低,那他會不會是去籌銀子了?
也對,想到這兒,她強打起精神,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還是要等著他回來,有些事情還沒搞清楚。
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她有些激動的抬起了頭,看清楚來人後又落寞的低了下去。
“哎呦,女兒啊,怎麼不多歇一歇?這可真是辛苦你了,媽媽想著就心疼,這不是端了點補藥,你趁熱喝了吧。”鴇母殷勤的招呼著,身後立刻有人端著藥走上前來。
小韶冷笑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藥,死也不要喝。“媽媽,昨晚上的那位大人呢?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
鴇母的眼珠一轉,立刻笑道:“說了說了,說是辛苦你了,下次再過來看你。”
“那他有沒有……”小韶小心的措辭,“說過要帶我出去?”
“帶你出去?女兒,這事你可急不得,以後等你紅了,自然有的是大人們肯替你捧場子,請到府裡去陪陪酒也是可能的。”說著又將那碗藥遞了過來,“快快,趁熱喝了吧,這可都是媽媽找的上好的藥材。”
“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小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推開她遞過來的碗,差點將藥盡數撒於地上。
“女兒這是拿媽媽尋開心不是?”鴇母的臉色也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