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弄個攝政的官當,”安錦繡冷道:“人心永遠是不會知足的。
“這,”袁義說:“那九殿下真要成,成皇?”
安錦繡道:“讓他做一個傀儡皇帝?太師只想著他自己,想著安家了,他沒為九殿下想過。”
袁義沉默了。
安錦繡嘆道:“他就看著攝政之人的風光了,九殿下長大之後呢?帝王親政之後,歷朝歷代,有幾個攝政之人是得著善終的?”
袁義忙道:“主子,那是太師啊,他是你的……”生父這兩個字袁義沒能說出口。
“皇權面前,有什麼親情可言?”安錦繡道:“就算他是我父親,又如何?皇帝血親礙事尚且要殺,他一個臣子,還指望帝王對他手下留情嗎?就想著眼前的風光,他怎麼就不想想風光之後如何收場?”
袁義嘆氣,道:“主子,要不你再跟太師說說吧,讓太師再想想。”
“若能說得通,我早就與他說了,”安錦繡道:“現在也還不是時候,我還要指望他幫忙呢。”
袁義說:“幫什麼忙?”
“將軍未歸之時,我還要指望他保我們的性命呢,”安錦繡小聲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就潑他的冷水。”
“那聖上呢?”袁義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的神情黯淡,說:“聖上回不來了。”
袁義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他不想在病床上等死,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兵戎相見,讓四殿下在軍中成皇,是最好的辦法。”
白承允會在軍中成皇的話,袁義已經聽安錦繡說過了,“那太師還想什麼心思?”袁義說:“四殿下到時候由百萬大軍護衛著回京,太師能有什麼辦法把四殿下再拉下龍椅?”
“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如聖上所願啊,”安錦繡搖頭道:“我讓聖上小心,可是這仗一打,他如何分心去小心自己的兒子和臣子?藏棲梧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袁義方才傷口還沒讓他感覺到疼,這會兒卻鑽心地疼了起來。
“傷口難受了?”安錦繡看袁義蒼白了臉色,忙就問道。
袁義衝安錦繡搖了搖手,傷口的疼遠比不上,安錦繡說的這些話讓他心煩。
袁章這會兒端了藥進來,看著自己的師父喝藥,一邊就跟安錦繡說:“娘娘,六殿下命人送我師父禮來了。”
“不用了,”袁義馬上就道。
安錦繡拍了拍袁義的手,問袁章道:“六殿下送了什麼禮?”
袁章說:“奴才不知道,那禮裝在一隻木匣裡,奴才看不到。娘娘,這禮要收嗎?”
738纏骨
“主子,”袁義跟安錦繡說:“我能收一個皇子殿下的禮嗎?”
“讓來人進來吧,”安錦繡跟袁章道:“我們就聽聽六殿下有什麼話要說好了。”
“奴才這就去帶他進來,”袁章說著話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在白承英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被袁章領進了袁義的臥房。
安錦繡受了這小太監的禮,說:“六殿下怎麼想起來給袁義送禮了?”
小太監也不敢抬頭看安錦繡,結結巴巴地把白承英的話跟安錦繡說了一遍,並把手裡的木匣捧過了頭頂。
安錦繡示意袁章去接木匣。
袁章沒去看他師父這會兒是個什麼反應,得到安錦繡的示意之後,就跑上前,把這小太監手裡的木匣接了過來。
安錦繡跟這個小太監道:“你回去跟六殿下說,他太客氣了,我替袁義謝謝他了。”
“奴才遵命,”小太監忙應聲道。
“袁章,”安錦繡又命袁章道:“送這個公公出去。”
袁章把手裡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