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不能給我們帶來絲毫好處。”主教說,“卻會讓我們喪失一切。把米羅和歐安達送到另一個世界去接受審判,我很難過,特別是他們還那麼年輕。但法庭無疑會考慮到這一點,寬大為懷。只要遵守議會的命令,我們就能使這個殖民地的人民免於更大的災禍。”
“把他們全部撤離這裡,你認為這個災禍還不夠大嗎?”安德問。
“是的,是的,這是一場大難。但我們這裡畢竟違背了法律,理當接受懲罰。”
“但如果法律是建立在誤解的基礎上,而懲罰之重,又遠遠超出了過錯應得的待遇。那我們該當如何?”
“這方面我們無法判斷。”主教說。
“只有我們才有能力判斷,我們也必須加以判斷。如果我們遵守議會的命令,我們便是在說,法律沒問題,懲罰是公正的。這也許正是這次會議結束時你們會得出的結論,但在得出結論之前,有些事大家必須知道。這些事中,一部分我可以告訴你們,另一部分只有埃拉和娜溫妮阿可以告訴你們。在掌握這些情況之前,請你們不要倉促地作出結論。”
“我總是希望儘可能多地掌握情況。”主教說,“當然,作最後決定的是波斯基娜,不是我——”
“決定權掌握在你們所有人手中,政府領導人、宗教領袖、知識精英。你們中只要有一個反對叛亂,叛亂便不可能。沒有教會的支援,波斯基娜不可能喚起民眾,沒有政府的支援,教會便沒有力量。”
“可我們沒有力量。”堂·克里斯托說,“修會只能提供意見。”
“盧西塔尼亞每個人都會信服你們的智慧和公正。”
“你忘了第四種力量,”佩雷格里諾主教說,“你自己。”
“我在這裡是個異鄉人。”
“一個最偉大的異鄉人。”主教說,“你來了才四天,卻抓住了這裡人民的心——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事先我也預言過。現在你又建議我們冒著喪失一切的危險發動叛亂,你果然像魔王撒旦一樣可怕。但是,你沒有打算趁那艘飛船帶著我們的兩個年輕人飛向特隆海姆的時候一道離開,你留下來了,跟我們在一起,聽從我們安排。”
“我聽從你們安排,”安德說,“是因為我不想繼續當個異鄉人。我想成為這裡的公民,成為你的學生,你的教區居民。”
“以死者代言人的身份?”主教問道。
“以安德魯·維京的身份。我還有些別的技能,也許能派上用場,特別是如果你們發動叛亂的話。另外,我在這裡還有一些其他工作,如果人類撤離盧西塔尼亞,這些工作都無法完成了。”
“我們不懷疑你的真誠。”主教說,“但你畢竟初來乍到,如果我們心存疑慮的話,還請你不要見怪。”
安德點點頭。除非掌握更多情況,主教是不會多說什麼的了。“現在我把我知道的情況告訴你們。今天下午,我和米羅、歐安達一塊兒去了森林。”
“你!原來你也觸犯了那條法律?”主教幾乎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波斯基娜伸手安撫憤怒的主教。“侵入我們檔案的活動早在今天下午之前很久就開始了。議會的命令不可能跟他有關。”
“我的確觸犯了法律。”安德說,“因為豬仔們想見我。不斷地要求見我本人。他們見過班機著陸,知道我來了。還有,我也不知是好是壞,反正他們讀過《蟲族女王和霸主》。”
“他們給豬仔那種書?”主教問。
“還給了他們《新約》。”安德回答,“但豬仔們覺得自己與蟲族女王之間的共同點更多,這你不會吃驚吧。我把豬仔們的話告訴你們:他們請求我說服所有人類世界,不要孤立他們。你們看,豬仔對圍欄的看法跟我們不一樣。我們視之為保護他們不受人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