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義弟。這兩個人有什麼好結怨的?難道……是靜王怪罪他奪了自己哥哥的寵愛?可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像。這個靜王光看樣貌就知他定是個冷情冷性的人,而這樣的人偏生又是生在了皇家。光這兩點就足以叫他斷定他不會是那種依戀兄長的人了。
無情最是帝王家。手足不相殘就已經很好了。依戀?那是隻有在不侵犯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才會萌生的想法。尤其是皇家的兄弟身上,就更不可能有這種東西了。
爾蘇炎的眼中驟然發冷。轉瞬卻又有如來時無影般,去得亦是無蹤。
那麼,他究竟是為何瞪沈煙瞪得那樣兇呢?
他思索良久,過了一會兒才暗罵自己一句無聊後便不多想了。反正,這同他是沒有關係的。
“二殿下……”耳後忽得一男聲悄聲喚著。
他不作聲卻是轉了下眸。而身後的人也似是知道他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呼喚一般繼續說道:“是不是,該說那件事情了?”
眼光一閃,爾蘇炎向後挺直了身子。
身後,某人的氣息又離開了自己的背。
“陛下。”他朗聲喚到,隨之人又是站了起來。
“二皇子有何事?”皇帝似乎整晚上情緒都不是太好,此時見他似是有話要說竟然心中微覺不悅了。
這個二皇子似乎也太招搖了些。先是說得一口惹人懷疑的流利本語,後又送上不怎麼討人歡喜的肉食,惹得一干大臣連同自己的皇后都是不太高興了。現在,他又想說些什麼?
“我有一個不請之請。”爾蘇炎對著他微微低首恭敬到。
身為一個自詡為禮儀之邦的國家的皇帝,最不方便的就是你明明不想聽別人說話卻還是得裝做很想聽的樣子聽下去。現在,關齊的心裡就是這麼埋怨的。
“二皇子但說無妨。”
爾蘇炎抬起頭來緩緩說道:“我國與貴國素來無甚交往。而今天下太平盛世,各國往來也比起以往要密了不少。陛下有沒有想過,同我國聯邦呢?”
他這話一出,場上原本都是已然有了些醉意的大臣們頃刻間俱是清醒了過來,隨即一個個的皆是暗暗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了一個字眼兒。
皇帝不說話,爾蘇炎繼續道:“我國雖與貴國距離甚遠,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據我所知……北境西廈口的數國近期頻頻動作,似是異樣了。我以為,應當對此警覺。不知陛下又是做何感想?”
皇帝沉默半晌,這才沉聲回道:“朕略有耳聞。”
其實豈止是耳聞,他手下的將軍們早已是派了探子混進西廈口了。只是這話當然是不可能告訴給別人聽了。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二皇子。
“陛下聖聽。”鬼才信。
“……此事日後再議。今夜全做洗塵宴,二皇子暫且將之放下。否則,倒顯得我朝怠慢,不懂禮數了。”皇帝此言一出傻子才會不懂他的意思。
爾蘇炎當下便裝做了一副甚為感激的樣子謝過皇帝后就又坐了回去。
反正他是不急的。打過來?哼……那樣才最好。
這一夜,表面上賓主盡歡,結果卻是截然相反。皇帝連夜招了董君榮等人進宮相商,當然,這是極為秘密的。
而原本還想同沈煙聊上那麼一會兒,甚至還打著將他請回府的心思的董君榮與嶽炅青只得暗暗不甘的放棄這個念頭了。唯獨祝謹暫時還沒有他的事兒,所以落得了空閒可以拉著沈煙聊聊。
沈煙自然見了他亦是很高興的。可沒等他開口就被人拎著脖子送上了馬車。而他對此待遇卻是半句埋怨都不敢說。
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關銘。
現在他可是畏他畏得跟個什麼似的。是誰說苛政猛於虎的?這個關銘……真是可與那苛政稱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