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她的,當時說的話是:“你一個人放心去,有這信給她看,她不會難為你。不過你單獨交給她,別讓人看到。這信中為你開脫不少,讓人看到了,說你賠禮的心不誠,要說我為你辯解,這倒辜負了你白白跑去賠禮了。如果有回信,也是她理當致謝的幾句回話,你帶回來給我。”
信中是什麼?小意沒有看到;此去要見的莊姑娘是什麼人,林小意倒是曉得了十之十五、六分。為什麼曉得這麼多,是家中下人自己想的,這些心思透過碧痕和春痕,揹著奶媽都到了林小意的耳朵裡。
莊姑娘是姐夫即將進門的第二門妻子,想當然爾,小意不用人交待,也明白莊姑娘進門後,姐姐不會喜歡。那姐夫呢,現在對自己無限好,給錢也帶著出門兒玩。等莊姑娘進門來,用春痕的憂愁來說:“必定分心。”
所以林小意不住撫著袖中的方勝,心急得有如十萬只螞蟻在爬,她要看,而且要告訴自己的姐姐林小初。
在ZJ門外下了車,事先得到訊息的莊浣芷,指了兩個媽媽兩個丫頭來接小意,就是接有身份的客人,也不過如此。來的人也知道小意身份,雖然不知道浣芷姑娘鄭重其事為哪樁,不就是個賠禮的沒身份丫頭,可是及至見到小意,接的人笑容也熱烈起來。
這位沒身份的小野丫頭出門,跟了四個丫頭。還有兩個媽媽穿戴上,都和主子不差什麼。林小意姑娘,風光地不比人差地出了門,先於她的姐姐林小初,踏入了京中閨中的社交圈。
莊姑娘的終身大事,她當然不肯慢待。在房門口接了小意進來,莊姑娘親切,小意這個孩子,自然也就親切了。
進來後小意忍到茶送上來,對莊浣芷嬌滴滴地道:“莊姑娘,我要和你單獨說話。”莊浣芷就勢讓人都出去,對小意微笑著,見她拿出了那方勝,帶著討好道:“要回信哦,最好現在就寫,我拿著。我還可以研墨。”
比莊姑娘還要急的林小意,急著湊空兒看這信,更急著看回信。莊姑娘接信到手上略一遲疑,小意所有聰明勁兒全在莊姑娘的閨房中出來,她又添了一句:“回信要封的,我雖然不會看,怕被別人不小心開啟了。”
浣芷姑娘疑心盡除,見小意目不轉睛盯著這信,又好奇地道:“我姐夫給你的,說是道歉解釋的信,果然是這樣?”浣芷姑娘為表大方,算是常年打雁的人,今天被這小雁啄了眼睛去。她既不打算嫁楚懷賢,對著楚懷賢的小姨子,自己的名聲最要緊。
既然小意說自己不會看,以浣芷姑娘來想,這個野丫頭,當然在鄉下無人教她認字。她大大方方當著小意的面開啟了那信,故意道:“這是說呀,你小呢,讓我好好招待你。又說你在家裡無人玩,問我能不能多接你幾回。”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林小意和姐姐小初一樣具有的狡黠,在這裡小荷初露尖尖角。眼尖的她已經把信看過,上面寫的是三家公子的姓名。林小意全記在了心裡。
會認字的她,這幾個字全認得。
“五妹,你關著房門待的是什麼客?”房外傳來輕喚聲。莊浣芷變了臉色,把手中信胡亂摺好,不是塞到袖中,而是放到胸前。做好這一切,才揚聲道:“就來,三姐你貴人肯到此,沒有先通報一聲。”
房門開啟後,進來一個紫衣少女。這一見到人,才發現她嗓音和氣,神色卻是有著不屑。把小意看過,ZJ三姑娘冷笑刻薄地道:“母親在房中還誇你聰明,依我看,你真是丟足了人。楚家那位丫頭少夫人,進門在你前面,你以後是敬茶也好,恭敬她也好,這人都丟在楚家。如今還在家,就這樣恭敬她了。”
言下之意,對林小意這位客人的身份,莊三姑娘是清清楚楚。
莊浣芷笑得不軟不硬:“三姐,我要恭敬誰,是我的事情。母親都答應我待客,不勞三姐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