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歌的人是誰,張大人已經瞭然於心了。”
他說道:“看是誰做的這件事,自然就要看這件事做成之後誰獲益最大。現在看來,劉公子已經被迫離開,陛下按照原定計劃到了臨汾,而臨汾,即將面臨三路夾擊。這個結果對誰獲益最大,也是一目瞭然的了。”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
不過……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好像都有些話要說,卻又沒有人先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張子羽說道:“京城的那一位為了眼下這個局面,也是煞費苦心,所以這一次三路夾擊臨汾,只怕是精英盡出——”
我上前一步道:“張大人可有決勝的把握?”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也猶豫了一下,有些後悔失言。
在戰場上,誰能說自己可以決勝?誰又敢稱自己為常勝將軍?張子羽剛剛說三路夾擊必然精英盡出,顯然是已經把話說得很透了,其實我也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讓我往劉輕寒那邊想想辦法,可我卻因為太過擔心城內的人,尤其是妙言的安危,說出這句話來,真是貽笑大方。
張子羽看了我一眼,眼中多少透出了一點失望。
而就在這時,玉公公從旁邊走來,說道:“張大人,皇上正在等你哪。”
張子羽急忙轉過身去:“多謝公公提醒,下官這就過去。”
說完,看了我一眼,只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玉公公看了看我,也急忙轉身跟了上去。
可我站在原地,一直到他們的背影都消失在了視線中,也沒有離開,腦子裡還回響著剛剛張子羽說的那些話,和兩個人沉默相對時,在我腦海中微微浮現著,卻若有若無,難以捕捉的那一絲縹緲的思緒來。
這個結果對誰獲益最大,是一目瞭然的。
太一目瞭然了……
不知不覺的,就忙碌了一整天,當我回到常晴的居所時,才發現暮色沉沉,周圍所有院落的屋簷下全都掛上了燈籠。
只不過,燈籠發出的殷紅的光,在這個傍晚,帶著一點血色。
我剛一邁進房間,整個人就軟了一下,正好扣兒過來扶住了我,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想起自己還是個病人,我臉色蒼白的樣子又把妙言嚇壞了,幸好常晴幫我哄住了她,又急忙讓人送了湯飯來,我西里呼嚕的吃了一頓,總算人精神了一點。
然後,我便和常晴一起鬨妙言睡覺。
這孩子,雖然從京城到這裡,也見過了不少戰亂帶來的禍端,但終究,她沒有親身經歷過什麼是血肉搏殺的戰爭,也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只是高興於可以留下來和裴元灝,還有我待在一起,今晚也格外的乖巧,裹在被子裡,不一會兒就嘴角含笑的睡著了。
我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
回頭的時候,常晴已經做到了外面的椅子裡,看得出來,她還是憂心忡忡的。
我將床邊的帷幔都放了下去,然後才輕輕的走出去,常晴讓扣兒往桌上放了一杯茶,我便走過去也坐下,捧起了那杯熱茶來。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兩個人才又一點閒暇來說說話。
她看著我,道:“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我喝了一口茶,看著茶水裡映出的自己有些憔悴的樣子,苦笑道:“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的人都走了。”
她說道:“我以為,我也覺得,你應該帶妙言走。”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一來,我也知道,妙言這丫頭肯定會耍賴不肯走;二來,輕寒走的時候其實曾經跟我說過,讓我在臨汾等他。我想,對今天這些事,他多少是有預見的,所以,我也決定留在這裡等他。”
常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過現在,本宮倒是應該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