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
劉輕寒顯然沒想到會“遇上”我,滿臉的詫異驚愕:“你——你怎麼——”
心劇烈的跳動著,撞擊著我的胸膛,砰砰,砰砰,好像要撞破我的身體一般,而緊貼著我的身體的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晦暗的光線下,他黝黑的臉頰一下子紅了,掩飾不住的慌亂的神情佈滿了他黝黑的臉龐,他一下子臉都紅了,忙撐起身子離開了我的身體。
邊城夜晚的冷意驀地襲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兩個人的呼吸在這樣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他沉默了許久,終於平復了心跳和紊亂的呼吸,眼中寒光滲起:“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也終於在他的掌心緩過了一口氣,只覺得心跳得厲害:“你呢?”
“什麼?”
“你這麼晚出來,做什麼?”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你跟蹤我?”
“……”他只離開了我的身體,卻忘了放開捂著我嘴的那隻手,我的唇瓣還摩挲著他粗糙的掌心,氣息凌亂。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舉起了手,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的那隻小藥瓶,疑惑的接過去,開啟瓶塞一聞,頓時呆住了。
我背靠著冰冷堅硬的牆,漠然的看著他。
……
這一次,仍舊是安靜,卻是無話可說的安靜。
他的氣息凌亂,卻也尷尬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說道:“夫人,我——”
“劉大人,”我打斷了他的話:“恕我直言。我跟大人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和大人一起到這隴南城來,冒險的是我,不是大人。若有什麼事,我想出於彼此誠意的考慮,大人至少應該先支會我一聲。不是嗎?”
不知是因為酒疹更嚴重了還是什麼原因,聽完我的話之後,他的臉又紅了一些,訕訕的捏著那隻小瓶子,道:“夫人的話有理,是在下疏忽了。”
“那大人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晚了一個人出來?”
“……”
他沒有說話,但眉間的溝壑明顯的加深了。
“劉大人,難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真的是有什麼對我不利的舉動?”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十分複雜,思慮良久,終於壓低聲音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夫人,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說完這句話,他幾乎的下意識的便伸手過來要抓我的手腕,可還沒有觸碰到我,一個冷冷的聲音就從一旁傳來——
“這麼晚了,兩位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我幾乎的從牆上彈了起來,轉頭一看,中間晦暗的光線中,屠舒瀚深邃的輪廓慢慢的在月光下浮現出來。
我和劉輕寒一看到他,頓時心都提了起來。
“大將軍。”
“……”
屠舒瀚這次沒有說話,而是揹著手,慢條斯理的走到了我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們許久,才慢慢的說道:“之前酒宴莫非沒有盡興?兩位這麼深的夜了,還要偷偷出來私會?”
我和劉輕寒對視了一眼,其實明明都算是官場裡、名利場裡的老油條了,卻都啞了一般,而他因為酒疹的關係,臉更是通紅。
“劉大人,”屠舒瀚又轉向了他:“白天劉大人說起長公主來,還是躞蹀情深的樣子,怎麼這一轉眼——”他的目光看向我,便多了幾份輕佻:“這話要是傳回京城,只怕皇帝陛下會不高興吧?”
劉輕寒咳嗽了一聲,道:“大將軍,你誤會了。”
“誤會有很多種,但親眼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