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知道是憤怒,還是什麼感覺,只是心裡難受,尤其打過他的那隻手,在袖子裡微微的發抖,好像被火燒了一樣燙得我心疼。我咬著牙,看著他臉上慢慢浮起的清晰的五指印,一字一字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他的臉被打得偏向了一邊,半晌都沒有動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的轉過頭來看著我:“抱歉。”
“混蛋!”
這一次,我沒有對他絲毫客氣,幾乎又要揚起手再給他一耳光,可看著他靜默無波的眼神,掌心那種滾燙的感覺又一次痛到了心裡。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
“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
我並沒有大聲的質問,因為我知道屠舒瀚既然現在是將我們軟禁了起來,必然周圍看守的人也不會少,之前他那樣說的時候我沒有及時否認,現在再要說什麼就已經完全無用了,更壞的情況,是引起屠舒瀚的懷疑。
他仍舊木然的站在我的面前,臉上的五指印越發的顯眼,卻很平靜:“我很抱歉,玷汙了夫人的名節。”
“……”
“但夫人請放心。”他抬眼看著我,平靜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愧疚:“屠舒瀚明白其中的利害,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傳出去的。”
“……”
“若公子真的知道這件事,要怪罪的話,劉某人會承擔一切後果,這完全與夫人無關。”
“……”
他越是說得雲淡風輕,我心裡的無名火就越是燃燒得厲害。
我緊握著拳頭:“所以,你並不打算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跟屠舒瀚說那些話。”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抱歉。”
“……”
“我無話可說。”
aa
不知是什麼時辰。
白色的透明的光從窗戶的縫隙照進屋子裡,卻不知是月光還是晨曦。
我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一片茫然。
這一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還有意外,幾乎讓我精疲力盡,可睡在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上,我卻幾乎一整晚都沒有辦法閉眼,直到外面傳來了五更鐘的時候,才恍惚的陷入了黑暗中。
而一睜眼,就看到了房間的另一頭,劉輕寒坐在圈椅裡,頭微微的偏在一邊的肩膀上,眼睛緊閉著。
用過藥的臉龐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紅了,只是在並不明亮的光線下,還是能清楚的看到我留下的那五指印,那麼清晰的橫貫在他的臉頰上。
一看到那指印,不知為什麼,原本在心裡熊熊燃燒的那團無名火好像熄滅了。
這是我第一次打他。
我也想不到,跟他一切都決斷了之後,還會動手打他。
可是,到底為什麼?
我知道他的秉性,就算失憶了,他也沒有忘記,更沒有丟棄自己過去的執著,他也不是一個對女人不尊重,把女人的名節當做兒戲的人。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可怎麼問,他都不肯透露分毫。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慢慢坐起身來,錦被從身上滑落下來,完整卻單薄的衣衫不足以抵抗空氣中的寒意,我不由的打了個寒戰,急忙起身去關上一邊虛掩的窗戶。
可就在我剛剛走到窗邊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道光。
窗戶!
對了,他這麼晚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之前我只顧著氣憤他不顧我的名節,去跟屠舒瀚胡言亂語,卻完全忽略了一點,他這樣的胡言亂語,承認我和他的“私情”,必然是為了掩飾一些東西。
掩飾他這麼晚,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