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司理話音一落,有賭徒便嗤笑了一聲:“這位是新來的吧?肥狗甚是了得?肥狗,肥狗!”
有人大聲應道:“肥狗方才吃多酒了,不知在哪個角落睡得正香呢。”
胡老二也笑道:“貴客可是聽錯了,這肥狗啊,家裡是有些小錢,但他家婆娘啊,管得厲害,肥狗啊,每日俱是來湊湊熱鬧而已。”
鍾司理難掩失望:“我還以為,能與肥狗切磋切磋呢。”
胡老二笑道:“不過貴客能聽聞肥狗的大名,還真是讓我吃驚呢。”
鍾司理沒理睬,只從懷裡拿出一沓錢引來:“誰能叫肥狗叫醒,我就給他錢。”
大廳裡有一瞬的靜謐。
有人眼尖,看到錢引的面額,頓時蠢蠢欲動起來,交頭接耳:“肥狗方才吃了多少酒?”
“用冰水澆他!”
“不行我有針,往他腳心一戳……”
“將,將肥狗抬出來!”
賭徒們一陣起鬨,不知從哪個角落,將一個生得矮矮胖胖的男子抬出來,放在長板凳上。能明顯看出,男子吃得有些醉,人都被抬出來了,仍舊睡得鼾聲如雷。
賭徒們躍躍欲試,想得了鍾司理手中的那張錢引。
虞香珠幽幽開口:“鍾爺,不妨讓妾身來試試。”
從她進來,那些賭徒就毫無顧忌地打量著她。她既是女子,又是跟在鍾司理後面,人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她不過是鍾司理的一件附屬品。
在賭場裡,也不是沒有女子的痕跡。不過她們的下場通常是被賭輸的男子當作抵押抵給贏家或是賭場。
有人笑了:“這位姑娘,口氣倒是大。”
鍾司理卻道:“那你便試試罷。”
有人大聲道:“嗤!我看你就是不捨得將錢給我們。她是你的人,你的錢給她,還不是流進自家人的肥田裡。”
他可不敢說,虞姑娘是他的人。鍾司理暗道。
虞香珠聲音緩緩:“既如此,我們便來賭一場。”
周遭靜了靜,忽然爆發出大笑來:“這姑娘,有意思!”
“我瞧著,怕是比她家那位爺的賭癮還要大吧!”
虞香珠不慌不忙,摸出一張錢引:“這是加註。”
錢真是個好東西,賭徒們立即安靜下來:“姑娘,是如何個賭法?”
“賭我一不用冰水熱茶澆他,不用針戳他,不用力打他撓他,不大聲叫喊,不捏他的鼻子,不掐他的喉嚨,不往他的嘴巴里灌東西,便能將他叫醒。”
有人倒抽一口氣:“我瞧著,這姑娘賭過不少吧。”
鍾司理笑道:“那是自然。”他也覺得,虞姑娘定然是賭大的。
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進了賭窟就開賭,不是賭大的是什麼?難怪胡知州對她另眼相看呢。不過,虞姑娘這是直接要引蛇出洞吧?他不著痕跡的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押,押,押!”賭徒們開始起鬨。
賭徒們也是有意思,一半賭虞香珠不能將肥狗叫醒,一半賭虞香珠能將肥狗叫醒。
肥狗一旦吃醉,可是很難叫醒的。但萬一這姑娘運氣好呢?
賭虞香珠不能將肥狗叫醒的賭徒提出了苛刻的條件:“姑娘,你可不能趁著肥狗快醒了才叫他啊。姑娘必須現在就將他叫醒。”
“對,對,沒錯,現在就將他叫醒!”
鍾司理有些緊張。
他知道虞姑娘很鎮定,可鎮定歸鎮定,虞姑娘真的能將肥狗給叫醒嗎?
虞香珠款款走到肥狗面前,賭徒們自發地圍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虞香珠身上。
只見虞香珠將手指輕輕的放在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