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郡主還在驛站,縣主一早便領著陸懷銘出門去拜謝郡主了。
扶桑自然也跟著去了。
扶梅給虞香珠和趙玉容傳完話後,便興奮地回到梅園,等待著新婦過來。
然而左等右等,日頭都升得極高了,虞香珠和趙玉容都沒有過來。
她心中怒火漸起,正要差侍女去瞧瞧,守門的麗兒通傳:“新婦來了。”
還真巧了,虞氏和趙氏一前一後來的。
虞氏獨自一人,趙氏由兩個丫鬟簇擁著。
二人俱不慌不忙的走到門口,態度倒是恭敬:“民婦請縣主萬安。”
扶梅昂首挺胸的走出去,呵斥道:“不是早就通知你們了嗎?為何這般晚才來?”
虞香珠抬眼看她:“這位是……”
“我乃是縣主新封的教習姑姑。”扶梅抬頭挺胸。
其實扶梅的年紀還真不大,也就二十餘歲。
不過她今日打扮得老氣橫秋,看起來像半老徐娘。
虞香珠目光好奇:“不知教習姑姑是什麼品階?”
她哪有什麼品階,不過是縣主杜撰出來,專門用來訓斥她們二人的。
扶梅臉一沉:“你問這作甚?”
虞香珠笑道:“若是教習姑姑有品階,我們以後可得朝教習姑姑行禮。教習姑姑不是要教習我們禮儀嗎?這什麼樣的品階,便要行什麼樣的禮。莫非教習姑姑忘了自己的品階?”
扶梅心思浮動,原來想騙虞香珠,但轉念一想,狡猾如虞氏,怕是不好騙,這才不情願道:“並沒有品階。不過……”
她聲音厲然:“便是我沒有品階,也是教導得你們的。你們可有不服?”
“自然是服氣的。”虞香珠說。
“既是服氣,那為何我一早去請你們二人過來,你們二人卻久久不至?”扶梅立即道。
“稟教習姑姑,民婦乃是新婦,這雖說一早不必做旁的什麼,但得伺候夫君梳洗打扮罷?還有,既要拜見縣主,民婦的穿著打扮也不能隨意。再者,婆母昨日忙於操勞婚事,今日身子略有不適,民婦便替她捶了捶肩腿。民婦聽說,我們陸家以孝道治族,若是婆母有恙,民婦卻聞若未聞,豈不是不孝?還有,今兒可是民婦嫁入陸家的第一日,這陸家早食,民婦是不敢缺席的。不過民婦用了早食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趕來了。若是教習姑姑覺得民婦侍奉婆母不好,那民婦便如實告知婆母……”
“不必!”扶梅趕緊喝止,莫說陸家,便是整個大周,推崇的俱是孝道。瞧那虞氏的氣勢,大有她說不必孝順婆母,她定然會宣揚得全國皆知。到時候受責罰的可便不是她了,而是縣主。
這虞氏不愧是商賈之女,狡猾如狐。
扶梅不得不放過虞香珠,轉向趙玉容:“趙氏,你又是什麼緣由?”
趙玉容聲音柔弱:“稟教習姑姑,民婦來遲的原因與虞嫂嫂的差不多。”
扶梅冷哼:“趙氏,你是編都懶得編了嗎?”
“民婦的婆母病了許久,這是陸家人人人皆知的事情。民婦用不著編。不過與虞嫂嫂不同的是,昨晚婆母身子便不爽利,民婦,民婦伺候了半晚。”趙玉容抬頭,只見她臉色果然蒼白,有一種搖搖欲墜的脆弱。
都是用孝道的藉口,若是扶梅還不依不饒,今日情形傳出去,便是有縣主威嚴,也壓不住。
扶梅不得不說:“既如此,那我便不追究了。不過若是還有下次,你們可等早點差人來稟明情況。”
虞香珠與趙玉容齊聲稱是。
終於能一施淫威……啊不,一施拳腳了。扶梅正欲進門,忽然見遠處奔來一個瘦弱的身影。
“嫂嫂,嫂嫂……”那瘦弱的身影是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