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自然是縣主的侍女扶桑的。
她身長比虞香珠略高一些,是以便用了鼻孔看虞香珠。
虞香珠往後退了一步,細細地看了一下,才笑道:“原來是你啊。”
扶桑倨傲地看著虞香珠:“虞香珠,沒聽懂嗎?請吧。”
虞香珠又往後退了一步,笑吟吟道:“縣主好不容易請我去,我自然得準備些禮物送與縣主啊。”
哦,扶桑想起來了,這商戶女,可是一副巴不得攀上縣主的嘴臉。
她倒要看看這商戶女能拿出什麼東西來孝敬縣主。
虞香珠準備了個小籃子,往裡放了好些香罐、裝口脂、面脂的瓷瓶,又塞了好幾個香囊,走出門去:“好了,我們走罷。”
扶桑親眼看著她裝東西,除了這些玩意,可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那高七郎,可是足足獻給了縣主一千緡錢。
這虞香珠,很快就要倒黴了。
扶桑面上不顯:“跟著我們的馬車走。”
虞香珠吃了一驚:“我不能乘坐馬車嗎?這,這天氣這般炎熱,若是我出了一身的臭汗,冒犯了縣主,可如何是好?”
扶桑咬牙:“你坐在車轅上好了。”
虞香珠笑道:“謝謝姑娘體恤。”
她拎了籃子,又道:“我得叫我阿孃出來守店呢,姑娘且等一等。”
扶桑沒反應過來,虞香珠已經走進甬道了。
虞香珠再走出來時,倒沒有再生什麼是非,乖乖的爬上馬車,坐在車轅上。
但馬車才走了兩步路,她便熱絡地與街坊鄰舍打招呼:“馬婆婆,早。我去哪裡?我去給縣主送香料呢。”
扶桑閉著眼睛,在車廂裡忍了又忍,在虞香珠又和旁人打招呼的時候,開啟車門:“虞香珠,進來!”
虞香珠又提著她的小籃子,乖乖的進了車廂,雙腳併攏,整個身子縮在角落裡。
哼,這是知錯了吧。扶桑心中想。
沒想到虞香珠剛安靜了一會,又眼神怪怪地看著她。
那眼神,好像她臉上有什麼東西似的。
扶桑沉不住氣:“你為何總看著我?”
虞香珠卻是欲言又止:“這……”
“快說!”扶桑斥道。
“那我說了,姑娘可別生氣。”虞香珠語速飛快,“姑娘平時,一定很少保養吧。你瞧,你臉上都有雀斑和細紋了,還有,你的唇色,看起來也不大好……”
她臉上都有雀斑和細紋了!扶桑心中大驚,面上仍舊維持著平靜:“難不成你臉上就沒有一點兒缺點?”
說話間,她死死盯著虞香珠的臉。
虞香珠朝她露出怯怯的笑容。
但,還真是啊,虞香珠臉上肌膚白裡透紅,唇色微粉,看起來的確比她的好。出門之前,扶桑也是匆匆照過鏡子的。她雖說是縣主面前的紅人,但是靠辦事得力而得來的地位,哪來的功夫來保養自己。是以臉色不僅有些黃,還因為時常在外面奔波,風吹日曬的多了雀斑和細紋。
“其實姑娘生得極好,不過是缺乏保養。喏,這是我特特研製的面脂香平時用的時候也不復雜,便是潔面之後輕塗在臉上便可。還有這口脂,也是我特特研製的,每日只需塗抹兩回,便能使唇瓣維持粉嫩之感。”
虞香珠將裝著面脂香和口脂的瓷瓶取出來:“橫豎在車中也沒有旁的事,姑娘要不就試試罷?”
面脂香散發著幽幽的香氣,聞著倒是舒服。
扶桑的目光從虞香珠粉紅白淨的臉上挪開,面無表情:“這可是你求我試的。”
她接過虞香珠手中的面脂香,輕輕挖了一點,先塗在自己的手上。
扶桑的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