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參與。
但是張子羽所說的顧慮他也有考慮過。如果真的有父女決裂的那一天,他會眼也不眨的選擇保步家。
他不能為了一個人,毀掉那麼多條人命。
可是他亦會心疼啊。
這可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是步家嫡系一脈唯一的後裔啊。
所以,他不希望會有那麼一天。
但如果真到了那樣的一天,他也希望她脫離步家,也會好好的活著。
他相信她辦得到。並且會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父女倆各懷心思,步名書又說了許多,關於他和她孃親的,她過去一直很想知道的,但她現在卻無心聽了。待步天音離去,步名書卻一直坐在桌前保持著那個姿勢,嘆了好久的氣。
回到望天樓,南織聽她的話一直在休息,飛羽帶回了確切的訊息,那夜縱火之刃的確是步娉婷。
步天音沒有猶豫的,只說了一個字。殺。
她不是趕盡殺絕的人,也給過她機會,既然她父母都死在雲長歌的手裡,她去哪裡做什麼,哪怕是淪落風塵都跟她,跟步家沒有半點的關係。有句話說的對啊,人不作,就不會死。步娉婷裝瘋賣傻,留著遲早都是個禍患。
或者她更狠一點,應該把她賣到青樓裡去。
步天音捏了捏眉心,連日來的疲倦讓她覺得心累。
坐在桌邊,步天音悠然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爾後茶水一口尚未喝,她便重重嘆了一口氣。
她回來的時候便讓人把屋裡的床單被罩簾幔什麼的全部煥然一新,衣櫃裡的衣服也全部丟掉——誰知道哪件被那個冒牌貨穿過了呢。
雲長歌真是讓她無語,他的訊息,他手底下人的訊息,她的朱樓竟然都查不出來半點。
嘎嘣一聲清脆的聲響。
步天音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失手捏碎了茶杯,她鬆開手,面容未變,徑自起身去找紗布,她在屏風旁的紗櫥裡翻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後方襲來莫名的壓抑感。
她驟然回頭,房間內一切照舊,並未出現任何人。
可是,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步天音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玉笛,心跳驀地快了一拍,能夠在她面前隱住氣息的人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絕頂的高手。
花清越,雲長歌,小白師父,還包括那位對雲長歌誓死忠誠的神秘國師。
是小白師父在同她開玩笑麼。
步天音向前走了一步,卻忽然停頓下來。
一個人,從窗邊的雕花立柱後緩緩走了出來。
墨色一樣淌不開的濃烈黑袍,質地清冷的銀色面具,那雙神秘無情的幽幽瞳孔。
是離天師。
步天音放下短笛,知道對方是誰,也知道自己打是打不過,她也就隨遇而安了。
她清楚的記得,小白師父在看到花清越的時候,說了句高手。但也只限於此。而那日這位神秘的國師隨雲長歌來的時候,小白師父的眼中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東西。
驚慌、詫異、震懾和虔誠。
像眾生見到了菩提。
他那個時候心裡應該在害怕吧。
都說銀月的國師能夠和神明通話,且不說這件傳聞是真是假,就是離天師往那裡一站,都能生生給人催出一種想要跪地膜拜的快感來。
但他是個人,是個凡人無異。
只不過,他可以稱之為“人上人”。
過了許久,步天音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找你。”離天師上一刻還站在離她不遠卻保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但是下一瞬人卻已經出現在她面前,說出兩個字,不過一秒的功夫,速度快得讓人尖叫,步天音連短笛都未能來得及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