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倉庫裡隨便找個地方就是辦公區了,這些都是隱患的好麼。她隨即又檢查出幾處存在隱患的地方,張子羽也都一一讓秦明記下,隨後找人去處理。步天音又問道:“夜間可有人巡邏?”
“有。”張子羽答道。
“多久一次?”
“每兩個時辰。”
“改為每半個時辰一次,兩個人一起巡查。”
“嗯。”
“四叔。”
“嗯?”
“其實在明都這種天氣微潮的環境下建這麼大的糧倉,是個很不明智的舉動。”步天音突然說道。
“你爹的意思。”張子羽道,“他擔心樹大招風,便把地點選在了這裡,他自有防潮的法子,可這裡還是讓人盯上了。我已讓人增強警戒,進出都要有嚴格的登記。”
“那就萬事俱備了。”步天音莞爾道:“四叔儘管做好準備,守株待兔吧。”
張子羽也笑道:“你跟你娘……”
“我娘已經死了。”步天音打斷他,張子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步天音視如不見,悠然道:“四叔不要動怒,我娘九泉之下若是知道有我這樣的女兒,必然也會高興的。只是逝者如斯,不要總去打擾已故的人才好。”
步天音說完,信步走了出去,見外面拴著一匹馬,翻身上馬,打馬離去。
張子羽怔然愣在原地看著她瀟灑的離開,心中陡然升起一陣陌生的情愫。他望著她策馬消失的背影,忽然喃喃道:“這丫頭何時學會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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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歡一路都在跟著她?”雲長歌一邊聽雲楚彙報,一邊將最後一把扇子掛好。他這個人,喜歡在春天的時候把房間裡掛滿桃花扇。
他原來在銀月住的是金碧輝煌的宮殿,雄偉卻冷清。在這裡開始住的太子府,太子有心執掌未來的山河,自然待他不薄,以免落下苛待質子的名聲。他在太子府住得也算還好。搬到了這萍水園,這裡一無享受之地,二無豪華居所,他便讓人在院子裡挖了個大湖,他自己住的地方周圍,天氣一轉暖,便是各種各樣的鮮花爭相盛開。
雲楚望著這滿屋子寶月琉璃般的花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云長歌在的緣故,他令這普通的臥房蓬蓽生輝。簾外朝氣蓬勃,簾裡春意傲然。他想起剛搬來這裡的時候,一個破舊的院子,傢俱落了塵輝,沒有一個伺候的下人,他們帶著簡單的行李離開太子府。東皇雖然放鬆了對他們的管制,卻給了他們一個極大的下馬威。他要他們每日面對這樣的小破院子,時刻謹記著自己質子的身份。他們只配住在這樣骯髒落魄的地方。
再後來,雲長歌不負銀月百姓“天人少年,國士無雙”的讚譽,孤身一人獨得東皇賞識,日子漸漸變得好過。東皇疑心極重,一面順勢拉攏他,一面對他倍加提防。雲楚明白,東皇和所有的領袖一樣,遇到這樣的奇才,要麼唯己所用,要麼殺。
“雲楚,我在問你話。”三月末的風帶著融融暖意,雲長歌不知何時站到了院子裡的一株桃樹下,白袍迤邐如蓮花盛開。
這院子裡僅此一株桃樹,世無玉樹,這天下僅此一人美如玉樹。
雲楚收回思緒,道:“是,韋公子一直在跟著步小姐,步小姐用迷香弄暈韋公子,這才與張子羽上路。南織最新的訊息說,步小姐與張子羽去了步家在明都的糧倉,沒有帶她。”
雲長歌微微頜首,沒有再說什麼。
門外,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
“雲公子,雲公子在不在?”
雲長歌穿過一重院子,站在廊下,看到湖對面花語嫣一臉的急色,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春天的湖水裡。她一見到雲長歌現身,馬上運起輕功飛身過來到他面前,雲長歌看著她的動作,忽然笑道:“公主武功似乎又有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