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麼,我特別不喜歡看你沉默的樣子。”雲長歌的手,冰冰涼涼的撫摸上她的臉頰,眼底的絕望絲毫不加掩飾的翻湧出來,要將她吞沒,要將這小小的房間吞沒,要將這天地吞沒。
“只可惜。”兩個人僵持著,雲長歌突然說了一句讓她很是困惑摸不著邊的話,他低頭看著她的小腹,微微眯起了眼睛,聲音平靜,卻是近乎狠厲的絕望,“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白輕水想要做什麼,買一送一的事情他也要麼?”
“啪!”
步天音這一巴掌真的是不受控制的就打在了他臉上,滿臉的憤怒:“你要我說多少次?我跟他清白的比誰還要乾淨,你有親眼看到我們卿卿我我麼?我倒是親眼看到過你和裴湄摟摟抱抱,只是我見到了就這般,若是在我沒有看到過的地方呢?雲長歌,裴湄的事情我問過你不止一次,而你每次都跟我打馬虎眼,把我當傻子耍呢?好,你說我跟他不清不楚,你拿出證據來,你拿出證據給我看啊!”
她一巴掌下去,雲長歌雪白如玉的面上立刻浮現出鮮紅的掌印,他仍然拽著她,冷笑一聲,“你要證據是吧。”
步天音神色一凜。
雲長歌臉上的冷笑更甚,鬆開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緩緩抬起手,虛空一劃,水波四下漾開,水波中央,無名劍問世!
一瞬,步天音臉上的神情轉為驚慌,雲長歌眼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無名劍被水波控制在空氣中,他對上步天音的眸子,音容清冽:“在金碧我送你無色琴,告訴你無色琴本為一對夫妻所持有,我以為你會明白我對你的情意;你沒有合適的兵器,我帶你夜探蕭疏狂的密室,為你盜白玉短笛,你跟我說長歌知我意。”
“如今我送你的無色琴不知去向,即便是那琴盡在咫尺,你都不會去看它一眼吧?白輕水救過你,你也救過他,我當是你的還了他的恩情,可是你一直留著他的劍。我送你的笛子呢?你又將它置於何地?”
“是不是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
什麼新歡舊愛——雲長歌吃起醋來怎麼這般不可理喻!
他送她的無色琴一直被她妥善保管,因為她不會彈,怕把他送的東西弄壞了,所以輕易都不會去動。那支白玉短笛就更加不會有事,因為她挺著個大肚子帶著兵器不方便,而剛好小白師父的劍不用攜帶,比起短笛來就便利多了。
可這個男人竟然聯想到了新歡舊愛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是新歡,也沒有舊愛。”良久的沉默,她輕舒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語氣平靜了許多,“長歌,你醉了,我讓你送你回去,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麼。”
“明天,你告訴我,我們還有明天麼。”
“……”原本是有的,可是卻被你親手葬送了。
“你問過我,如果我娘和你有事我會救誰,我當時說的是你,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自然也會履行諾言救你。但如果因此我娘有什麼不測,我會把我自己這條命還給她。她生下我,是給了我生命的人,不救她為不孝,但是我心甘情願。”
“你都願意把這條命還給她,你為什麼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步天音的眼眶有些氤氳,但是她不允許自己哭出來,這個時候哭是做什麼?
步天音,你他媽的堅強一點!
她知道他這個時候可能腦子不是清醒的,但是她仍然懷抱著一絲希望,這個是她愛上了的男人啊,是在風雪中喚她上馬車取暖,是在韋歡的劍下救過她,是腹黑但是黏人的雲長歌啊。
“所有的事情……”雲長歌真的是醉了,眼神有些飄忽,“那我要先問問你,如果把你的問題換成我和白輕水,你會先救誰——”
她會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