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夜點頭,眼中忽然蒙上了一層深意,他說道:“你人都要離開了,以後阿音我會替你好生照顧的。”
雲長歌抬眸看了他一眼,細長而漂亮的眸子裡似乎湧動著什麼莫名的情愫,直看得花如夜打了個哆嗦,覺得周遭的溫度突然冷得驚人,他立馬改口道:“我說的照顧真的只是‘照顧’而已,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啊……”
雲長歌但笑不語。
花如夜不覺得自己的話哪裡說的不對,張嘴要說什麼,這時外面傳來雲楚的聲音,說車隊要啟程了。
“行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花如夜一邊說一邊開啟車門向外走去,嘴裡還磨叨道:“阿音我會替你照顧的,你安心的離開吧。”
他人還沒有下得馬車去,便覺得身後有一道凌厲的掌風向他打來,花如夜躲不過,有些狼狽的跌下了馬車。雲楚見他從裡面“滾”出來,憋著笑喊了句:“二皇子。”
花如夜朝他點點頭,人就向著城裡的方向趕去,他來的時候騎馬,回去的時候卻要步行。但是花如夜才不是那種輕易認命的人,他趁人一個不注意,從車隊最後面的騎兵手裡搶裡一匹馬,迅速打馬離去。
車隊徐徐前行,遠處的山峰上有一匹馬,馬背上是面容沉靜的花清越。
流光和青衣在他身後,他們同樣都看到銀月質子的車隊離開。
流光問道:“殿下,當真這般輕易放他回國?”
花清越道:“不僅如此,路上還要保證他的安全。通知銀月皇宮的人,雲長歌回去後的一切,事無鉅細都要回報與我。”
“是。”
花清越早已在此等候,他也很納悶步天音居然沒有來相送。他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中所想了。
若說一開始,以他比她還要了解自己的性格,十有八九都能摸透她的心思。然而如今,她心裡裝的都是什麼,他越來越猜不透。
就像有一種,明明你完全能掌控的一件東西,卻慢慢變得不受你的控制了的感覺。
步天音的改變,是因為雲長歌嗎?
不得不說,他的這個情敵倒真的挺得他的欣賞的,如果這樣的人才生在金碧,未必不能為他所用。雲長歌的實力有多麼雄厚他現在不知道,假以時日,他要把他的勢力全部挖出來。東皇那隻老狐狸鬥了他兩年多,都沒能查出什麼來,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熱血。
站在群峰之巔,眼前是壯麗山河,這一刻他清楚的明白,他與雲長歌之間的戰爭,不止是腳下的這一片土地,還有步天音。
那個明明屬於他的女人,卻被他橫刀奪愛,在這個世界搶先一步捷足先登了。不論如何,縱使活了兩世,他心裡對他仍然都是有一絲欽佩的。
雲長歌前腳剛走,花清越便帶了韋歡和沈思安來到萍水園,他是打算檢視一下雲長歌以前居住過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蛛絲馬跡,但是他心裡也明白,這樣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雲長歌那樣的人物,在金碧生活了兩年多,不曾露出一絲的蛛絲馬跡,他整日除了聽候東皇調遣會進皇宮,其餘時間差不多都守在這個園子裡,撫琴煮酒。
花清越只來過這裡少有的幾次,大多時候都是雲長歌去太子府,沈思安看到那個駭人心魄的大湖,眉頭皺了一下,說了句:“改日讓人把這湖填了吧。”
花清越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默許了。
三個人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走過去,花清越看得很仔細,沈思安也不放過任何可能藏有訊息的角落,唯有韋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沈思安都覺得他站在這裡有些多餘了。
直至三個人到了那扇門口掛著一把桃花扇的房間,韋歡突然說道:“這便是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