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謹言知道皇上的意思,這是牽怒。他是太后安插過來的人,就算什麼也不做,皇上稍稍想想他的身份,就覺得噁心了。
在這個氣氛緊張的時候,他若還想和溫小婉聯絡起來,總要拿什麼遮掩遮掩。
這三宮六院裡,從皇太后、皇上、皇后到妃位以下位份低的寶人、侍人之類,敢向他明著伸手的,一隻手都數不到,他到是不怕什麼的,但他畢竟沒有三頭六臂,不是鐵臂金鋼,他只是怕他護不周全溫小婉,讓溫小婉遭到暗箭傷害。
——宮裡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冷宮倒馬桶的那個,雖然活得不物富食豐,但論起滋潤度,絕對比寵妃宮裡掃院子的,活得時間長。
這樣想著,聶謹言看著小福子的目光,比之前順當了些。
小福子卻在聶謹言之前的眼神折磨和室內低氣壓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出來了。
聶謹言微微皺眉,“你也不用一副死了孃的模樣,這事說來是你佔便宜了,婉兒的樣貌品級滿宮裡,都是出類拔萃的……”
聶謹言非常驕傲地抬了抬弧度堅毅的下巴,他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
小福子被聶謹言說得糊塗了,但心頭卻一動。他能在一堆小太監裡,被聶謹言看中,親自□,帶成貼身太監,頭腦肯定夠用。
哪怕一時間他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司公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們家司公有一句話確實沒有說錯,在這出緋聞裡,他是佔便宜的。
婉兒做為永孝宮的掌宮,從六品宮女的身份,還正值妙齡,長得不說花見花開,但至少人見人愛——誰都得承認這女孩子清秀靈俏,而他呢,他在慎刑司裡,只是個位份低的小太監,長得……反正沒有敬事房副總管太監林長海那麼醒目,卻也絕對稱不上好看。
像他這種小太監,就算有心找對食,也沒有哪個宮女願意跟他的。
平時,連個雌性生物主動和他答話的,都少得可憐。不只是他,宮裡大部分的太監都是如此,一生困守宮中,孤獨終老的,才是大部分太監的結局。
是以風聲傳出來後,他接到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就連成一片一片的,而他自己……,惶恐不安裡,也不可抑制地沾沾自喜。
只要一想這事,溫小婉笑嘻嘻的面孔,就會浮現在他的眼前了。
不瞭解溫小婉的人,總會覺得溫小婉是一個脾氣極好的人,小福子就是這麼覺得的,越想越覺得要是溫小婉有那個意思,這……這還真不錯呢。
尤其是他們司公剛才那句話,好像還……
小福子微微抬起頭,用希冀的眼神斗膽看了一眼聶謹言,“司公,您老人家的意思……”
小福子很想表示,他非常願意假戲真做的,只要他們家司公給個明確同意的態度,他立刻去永孝宮找婉兒問意思,一定死纏爛打、苦追到底。不用他們家司公操心的。
自己□出來的人,抬抬屁股,聶謹方就知道他要放什麼樣的屁出來,何況小福子那眼神明顯得幾乎可以說是赤果果了。
有人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哪怕是完會不夠等級的,還是自己的下屬,聶謹言的眼神也仍是控制不住,瞬間冷了下去。
三九冰封河裡霜,大概也就是這個寒度吧,小福子幾乎是立刻打了一個寒顫出來,“司公……”
他覺得他家司公的眼神非常不對,幾乎扭曲了,好像要殺人,不,更準確的形容,應該是要吃人。
聶謹言亳不掩示怒氣,“那些有的沒的,你聽著就好了,是該你動的心思嗎?”
聶謹言搭在桌面上的拾指,習慣性地輕敲起桌面來,發出那有節奏的悶響,如同敲在小福子的心口似的,把他的心跳都要敲沒了。
也是這一刻裡,小福子覺出些不對來——婉兒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