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對方卻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大概看她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讓簡小環離孩子遠一點。但她很快就後悔了,因為簡小環蹲在手推車一邊伸出手摸了摸小寶貝的臉頰。
一股魚腥味撲面而來,老闆娘已經快速地抱起自己的孩子,她手裡還握著殺魚的刀,滿眼憤恨與緊張地看著簡小環。
簡小環被她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摸一摸他。”對方舒了一口氣,然後放下孩子,“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了。”
她的聲音很好聽,也很年輕。“你,成年了嗎”
她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倒了,過了一會兒才黯然回答到,“還有一個月。”
簡小環默嘆一聲,走上前像一個大姐姐那樣抱住她,“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簡小環,你呢”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曼。”
“你的寶寶呢,取名字了嗎”
“他有名字的,”小曼有些激動地說道,“是他爸爸給他取的,叫張穆絡。”
“木落他爸爸在哪裡呢怎麼讓你一個人出來賣魚”
簡小環一連串的問題讓小曼頓住,然後她才有些苦澀地說道,“他爸爸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簡小環看到她眼睛又泛紅了。
“沒事的,我早就接受了。我現在也很好,等孩子再長大一點我就可以輕鬆一點了。”小曼畢竟還是個女孩,遇到關心自己的就毫無防備地信賴上對方。
“你要賣魚賣到幾點”簡小環提起袋子,準備離開。
“下午六點。”
“那我們六點不見不散。”
簡小環提著魚回到家,然後把所有的魚放入鍋裡,加料,調到一定時間,設定保溫,然後出門。
她在附近一家教育培訓中心找到了一份教小孩子跳舞的工作。她雖然沒有任何證書,但舞蹈基礎不錯,教這些剛剛起步的孩子綽綽有餘。有時候她看著舞蹈室鏡子裡的自己會恍惚,有很長一段時間裡,她跳舞只給他一個人看的。
黃昏的光芒透過紗窗照在光滑的地板上,她腳上穿著雪白的舞鞋,旋轉,舒展,低腰,後仰,彷彿一隻蝴蝶,飛舞在空蕩蕩的舞蹈室,最後落入他的懷抱,毫無懸念,毫無反抗,也毫無道理。
段清遠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她應該是熟悉的,但她不瞭解他。
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短短三個月,簡氏宣告破產。她走過報刊亭,頭版頭條,黑色大字,觸目驚心。她不想注意都不行。一面是風光無限的段氏少爺,一面是落魄入獄的簡家長子。簡之言因為商業欺詐,鋃鐺入獄。而簡家其它的族人漠然相待,事後,紛紛投靠段家。段氏一時財力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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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
,也在世人面前昭示了它們最高掌管者段清遠的勃勃野心。
他吞併了簡氏不久前拍賣下的土地,並且馬上投入資金開始改造這塊地。這是出乎人們意料的,因為這塊地靠近本城最骯髒墮落的木落村,遠離繁華地帶,毫無價值可言。而段清遠力排眾議,一意孤行要在這塊土地上注入大量資金。沒有人知道他要幹什麼。
報紙上有一張段清遠在人群裡的側影,很模糊,只有那硬朗的弧度清晰地透過薄薄的紙張投入看官的眼睛裡。他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擱下報紙的女人們都會這樣想,簡小環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