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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麼我?”大柱子得理不讓,“若非如此,你也不會捨得將這等寶物奉獻給主裔,是也不是?”
血沃池面色更艱,吶吶不語。
大柱子嘿然笑道:“既然如此,等我們回到了主裔,一切自然有族長大人分說。滾吧。”
血沃池如蒙大赦,又見大柱子飛起一腳,將那血沃長風踢了過來,連忙接住,連連對大柱子等人施禮。
大柱子道:“沒頭髮,走,立刻回主裔本部,不能停留了。”
丹丹大叫道:“不要,不要,人家要騎血兕回去!”
大柱子一瞪眼,顯得不容置疑,丹丹小臉一垮,眼眶微紅,就有要哭的徵兆。玄河連忙將她拉過來,撫頭安慰道:“丹丹,這個血沃池可能有甚麼貓膩,我們還是……”
玄河的話出奇得管用,丹丹小臉期期艾艾地點頭,表示同意。
大柱子對此顯然有些幽怨,卻仍舊是一揮手,沒頭髮立刻召喚出了烈焰火幕,眾人飛身而上,烈焰火幕撕開一道青色光火,沖天而起,轉瞬之間就飛出了大裂谷,改由高空之中飛遁,徑往西北方向,火靈部落主裔本部而去。
烈焰火幕方一飛出,大柱子揮手就發出了一道靈訊。
不問也知,這一道靈訊,是傳遞向了主裔本部而去。
……
青麥丘的無邊丘陵,在足下飛速掠過,一道一道蜿蜒的河流在其中穿過,大片大片的青麥田地,碧浪拂動,如同湖泊汪洋,美麗動人。還有那如同大地之上猙獰傷疤的大裂谷……
“玄河。”
“師父!”聽見嶽山喚他,玄河連忙應道,起身到了嶽山的身前坐下。
眾人都盤坐在烈焰火幕之上,那火幕之上週圍升騰起一片淡淡的青色光火屏障,將高空之中的勁風,甚至是煙雲,都阻隔在外。
嶽山並不多話,見到弟子坐在了身前,對他微微輕笑之間,突然抬起右手,伸展筆直,右掌緊握起來,唯有伸出了一枚食指,好似一杆標槍,一柄尖刺,犀利無比地刺殺了過來!
這一刺,引得空氣發出被刺破、擠壓、撕裂的呼嘯,如同雷霆一般!
所有在烈焰火幕之上靜靜默坐,各自運轉靈氣修煉的人,都被一下驚醒!
顯然,無論是那血吼,還是血沃長風的戰槍刺殺,都完全不能夠與嶽山這看似平淡的一枚手指相比。玄河的眼中,這刺殺過來的一枚手指,就彷彿是要直接刺穿他的識海,將他的“靈”閃電之間洞穿,刺成紛飛的齏粉一般恐怖!
嶽山竟然是運用了那“天位”的意境。
他的身體,氣息,在一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那一枚手指還在,卻也已經成為了一道殺氣,純粹的殺氣,沒有實質的存在。
玄河的靈識,在瞬間如同翻騰的大海汪洋,暴躁起來,急電一般地做出了下意識的判斷。
在這種程度的襲擊面前,任何人能做的事情,都只有兩種,下意識的抵擋,與坐以待斃。
在這股殺意的氣機之下,玄河甚至連“靈”都失去了運轉的機會,那靈之深處的通靈之塔,更是未及反應。
他的雙手,齊齊抬起,猛然在身前掄動,並沒有直接用手臂與手掌去抵擋這一指刺殺,而是掄動如圓,渾然機圓,他的身前當胸,在這霍然出手的一剎那,有了一種被隔離出周圍世界的意境。
完全得隔離。
嶽山的食指,直指在他掄動如圓的雙臂正中心,不偏不倚,卻霍然止住。
所有的殺氣、氣勢,在瞬間消失,消失得一乾二淨,雲淡風輕。
玄河心頭一攝,像是一根本拉緊的弓弦,驟然放鬆,怪異異常。而他的額頭,臉頰,後背,冷涔涔的汗水,如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