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明白過。也越來越不明白了。
“好了!”蕭慧說:“你們都起來吧!多餘的話,就不用再說了。貧道心領了。”
這是下定決心了。
我又看向李子袊,但見她眉眼含著不捨,半響才在早已站起來的李子佩的攙扶中起身,憂傷道:“一日為師,終生為母。雖然師父不要徒兒,但徒兒不能不要師父。後天就是師父生辰。既然師父心意已決,也等徒兒給師父拜過壽辰後再走吧!”
蕭慧沒有半點感動,“隨你吧。”
“惺惺作態!”蕭雲兒忍不住在我耳邊嘀咕。
“有話就說,偷偷摸摸的,算什麼?”李子佩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蕭雲兒的小動作。
我淡聲道:“雲兒只是不捨得你們,想在你們下山前和你們吃一頓飯,算是餞行。”
“誰要和你們吃飯,噁心。”李子佩說。
蕭雲兒撇撇嘴,想要說話,被我拉住了。
“師父,哦……蕭道長,我們兩姐妹下山,又不會武藝,能不能,能不能讓嚴諾送我們一程。”李子袊說。
這就裝不住了?稱呼馬上就改了。李子袊,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啊。我嘲諷的看著她。
蕭慧也不看嚴諾,問:“嚴諾,你可願意?”
有那麼一瞬間,嚴諾的眼光好像掃向了我這邊。說:“師侄沒什麼,只是師父那邊……”
蕭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說:“你師父那兒,我去說。到時,你就和她們一起下山吧。”
“師侄遵命。”
蕭慧看了嚴諾半晌,又掃了一眼李子袊。說:“嚴諾,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是個有大志向的孩子,你師父,也對你寄以重任。四師叔提醒你一句,凡事,三思而行。”
嚴諾說:“多謝師叔教誨。師侄明白。”
蕭慧突然嘆道:“琴蕭合奏?可惜了。”說罷,起身遠去。
……
青石板鋪成的彎彎曲曲的小道上還留著殘雪,道路兩旁堆滿了大小不一的不規則小雪山,掉光了葉子的樹枝在寒風中顫立。
一粉衣女孩卻全然不顧寒風和地面滑溜的殘雪,手拿紅梅一蹦一跳的前行。冷風掀起飛揚的狐毛披風,颳得她小臉通紅通紅,卻吹不散女子眼中的奕奕神彩。
我笑問:“你就這麼高興啊?”
蕭雲兒不回頭的繼續往前蹦。“那兩個討厭鬼要走了,我當然高興!”
我說:“我也高興,但是你能不能低調點。人家還沒走呢,讓大師伯看到了,非罵你不可!”
蕭雲兒回頭瞪我,“這大冷天的,他肯定躲在屋裡坐禪。只要你不去說,誰會知道!”她把眼一眯,擠到我跟前,“說!你是不是想告黑狀!”
我一拍她的頭,被她呼痛擋住。笑罵,“你這腦子裡成天想什麼呢?”
蕭雲兒把嘴一嘟,“我能想什麼呀!我就是高興好不好!到是你,這會到口齒伶俐了?剛才大師兄在,也不見你多說幾句,憑白讓李了衿一個人在那唱大戲。”
我說:“難道成,你也希望我跟她一塊唱?”
“不然不是。”她高聲道:“我的意思是,你再不說清楚,大師兄就真……”見我嘴邊笑容暗了,她忙止了話,說:“行了,我不說了,不說了!不過……你真甘心就把大師兄讓給她了?”
到底是沒忍住問了我。
我淡淡道:“沒有讓與不讓,又何談甘不甘心。他即棄,我便休。何苦糾纏!”
蕭雲兒盯著我瞧了幾眼,嘆道:“算了,只要你心裡能放下就行。”
我不想再繼續說這個話題,把嘴角一扯,問:“說,師父都跟你說什麼了?”
蕭雲兒眼珠子轉了轉,說:“沒說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