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上她的口鼻,她失聲驚叫,卻在驚叫時聽到了女子心碎的哭泣。
可淺媚猛地坐起,推開不知什麼時候蒙到自己臉上的錦被,擦一擦額上的汗水,重重地吐了口氣。
又做夢了。
可又似乎不是夢。
她真的聽到了女子隱約的哭泣。
幽細,悲傷,委屈,心給揉碎了般疼痛的哭泣,聽來有幾分耳熟。
她披了衣,推開窗扇時,那廂立刻有守著的內侍跑過來,警惕地望向她。
月上中天,蟲鳴啾啾,正是半夜時分。
誰若這時候不睡覺,總是惹人疑心,何況還是個身負武藝的異邦女子。
她也不掩飾自己的疑惑,繼續向外張望著,順便問內侍:&ldo;太后宮中哪裡來的哭聲?半夜三更的,把我都給嚇醒了!&rdo;
內侍鬆了口氣,到底低聲答道:&ldo;稟淑妃,是賢妃娘娘在那邊房中哭著呢!&rdo;
可淺媚失聲道:&ldo;賢妃姐姐?她怎麼了?&rdo;
內侍答道:&ldo;這個……奴婢不知。&rdo;
可淺媚冷笑道:&ldo;不告訴我,我便不知道麼?還不是和我一樣,被皇后栽汙了,說我們謀害龍嗣?真真好笑得很,若她想嫁禍給我,早該避了嫌總不去我房中才是,還會幫我收拾東西,連個有毒的血燕也經了她手引人疑心?&rdo;
內侍不敢回答。
可淺媚繼續道:&ldo;其實宮裡誰不知道哪位娘娘最想著害了他人龍嗣呢!換了我,五年下不出個蛋來,也早著急了!如果換了她是文臣的女兒,或者異邦的公主,這會子只怕骨頭都給敲散了!還容她躺在床上拿腔作勢?&rdo;
她的聲音極是脆朗,此時寂夜沉沉,只怕連關在別處的杜賢妃都聽到了,一時竟止了哭泣。
內侍唬得忙道:&ldo;淑妃,太后娘娘一向睡得淺,千萬低聲,莫要擾了老人家睡眠。&rdo;
可淺媚聞言,哼了一聲,砰地關上窗戶,果然再不出聲了。
她料定血燕之事必是沈皇后所為,但屢次提起都無人理會,反是一向待她甚好的杜賢妃受了牽累,大是不忿,衝口說了,心中也是後悔。
將同心結握在手中,她託著腮,已是煩惱。
&ldo;你在打什麼主意呢?&rdo;
她喃喃道,&ldo;沈家就是再厲害,難道連你這個大周天子也怕了?&rdo;
第二日第三日,嬤嬤照舊過來問問她可曾想起什麼可疑的人或事,見她一臉的迷糊,倒也不急著逼問,隨即便離了她的屋子,繼續去催問杜賢妃。
她不曉得杜賢妃那裡又有多少可以問的,幾乎每次進去,都要有個四五個時辰,連午膳晚膳都不得安寧。
於是,那曾再三被唐天霄逾揚為&ldo;賢德&rdo;典範的杜賢妃,不時在屋子裡痛哭失聲。
可淺媚甚至有點疑心,這嬤嬤暗中是不是受了誰的囑託,一定要找出替罪羊來,只是萬不能拉了她作替罪羊。
否則,為什麼大鬧熹慶宮的是她,送血燕的是她,卻不來苛問她,只揪著杜賢妃不放?
這日午後,她正在榻上假寐,忽聽門前似有人低聲交談,忙推了窗往外看時,便見到了唐天祺笑嘻嘻的面龐。
她欣喜道:&ldo;唐二哥,你怎麼來了?&rdo;
唐天祺笑道:&ldo;到德壽宮,自給太后請安來了。&rdo;
她抬眼望望天色,道:&ldo;這時候,太后該在午憩吧?&rdo;
唐天祺雙臂趴到窗欞上,嘿嘿一笑,&ldo;沒錯,所以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