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在路上昏倒了,一直嘀嘀咕咕的唸叨著什麼,大概是中文,我想,你能幫幫我們。”
“很樂意效勞。”K笑道,他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間或也客串一下義工。
剛走到病房門口,斷斷續續的呼喚便從裡面傳出來,刻骨銘心般熟悉的嗓音另K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莫非他依舊身在夢中?
微微顫抖的手推開房門,病床上的男人面色憔悴,臉頰凹陷,乾裂的嘴唇不停的蠕動。
“嚴微……”
K難以置信的,叫出心底千迴百轉的名字,輕輕的拉住嚴微的手,終於聽清楚他呢喃的話。
“K,你在哪裡?”
“不要搶我的刀,那是K留給我的!”
“K……K……”
“我的刀,把刀還給我!!”
刀?K抽出嚴微昏迷中都不忘牢牢抓緊的東西——是那把自己不慎遺落的瑞士軍刀。
K撫摸著乾乾淨淨的刀柄,可想而知,嚴微是如何的愛惜它。
無暇去想瑞士軍刀怎麼會到了嚴微的手裡,K的整個心,都懸在嚴微的身上。
那是他誓言要保護的寶貝,是他好吃好喝供養了六年的寶貝。
他的寶貝怎麼會如此狼狽?K心痛的撫摸嚴微皺緊的眉頭,每一聲的呼喚都如同尖銳利器狠狠的劃過心口。
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K親吻嚴微的嘴角,親吻他的脖頸,瘦了,瘦了好多,連原先細白的的面板都侵蝕了連日奔波的風霜。
“他怎麼了?”K抓住醫生、
“輕度中暑,”醫生嘆氣:“送來的人說他一個人走在太陽底下,走著走著就昏倒了。”
“那……什麼時候能醒?”
“半個小時後,其實,讓他多睡會兒更好,他需要休息。”
K張張嘴,還想問什麼,偏巧門外有人一疊聲叫他:“K,你能過來下嗎?”
“哦,好的,”K無奈的答應,順手把那把瑞士軍刀放回自己的口袋,又低頭吻了吻嚴微的額頭,睡吧,寶貝,等你醒來,我再不會離開。
不能離開了罷,短短三個月,就被糟蹋成這副鬼樣子,以後,務必要帶在身邊好好的調養。
好吧,如果這些都是藉口,那麼最真實的理由是,我想你,嚴微,見到你,才發現比我認為的更想你。
嚴微一醒來就發飆了,暴跳如雷的問著周圍的人他的瑞士軍刀哪裡去了。
K進來看到的畫面,正是嚴微中英文夾雜的怒罵,以及醫生護士快要抵擋不住的死命掙扎。
“嚴微,嚴微,刀在這裡,乖,不要哭,不要哭,”K急急忙忙的把刀送到嚴微手裡,這時莫說一把小小的瑞士軍刀,就算要他的命,K也絕對沒有二話。
只要,讓嚴微別再露出那另他心疼不已的慌亂表情。
嚴微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愣愣的看著K,瞳孔裡三分的惶恐,三分的試探,剩下四分的迷茫。
“嚴微,”K捧著他的臉,輕輕磨蹭他的嘴唇:“嚴微,是我。”
“K?”猶若嘆息的呼喚,再大點音量就要驅散眼前的虛幻吧。
“嗯,”
“K?”
“我在。”
“K?”
“我愛你。”
嚴微揪住K的臉,狠狠的一擰,看到男人瞬間吃痛的樣子,心裡稍微有了一點真實感:“你不是假冒的吧?”
“你叫嚴微,是XX醫院的肛腸科醫生,家住XX小區XX單元XX號,有一個相處了六年的愛人,”K微笑:“假冒的不會知道這些吧。”
嚴微抱住K。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