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道雲歌怎麼會和皇上成了故交,可連長安城郊鬥雞走狗的混混都能是皇孫,這個世上,許平君已經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病已,雲歌知道你的身份了嗎?不管皇上怎麼想,雲歌定不會害你。”
劉病已說:“剛來時,雲歌應該也不知道,不過看她後來的樣子,只怕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現在的雲歌亦非當年的雲歌,孟珏傷她很深,雲歌只怕再不會毫不多想地信任一個人。雲歌以前隨他去過衛子夫的墓地,今日的情形加上以前的點滴事情,雲歌即使不能肯定他是衛太子的後人,也定能明白他和皇族有密切關係。
許平君心下暗吁了口氣,有云歌在,不管發生什麼,他們總有時間應對。
再往壞裡打算,即使……即使將來真有什麼發生,至少可保住虎兒。想來必這也是病已特意求皇上給虎兒賜名的原因。
他求的不是兒子的名,而是兒子的命。
而皇上賜的那個“姡А弊鄭�肜匆脖鷯猩鉅猓��圓∫巡毆Ь吹匭欣襉歡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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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雲歌笑盈盈地趴在墊子上,反常地一句話沒有。
劉弗陵望了會兒她,“劉病已是他的化名,他的本名應該叫劉詢。他身上的玉珮和我的玉珮都是由和氏璧雕成,又是同一個工匠所雕,所以有了你後來的誤會。今日我想見他……”
雲歌如貓一般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趴得更舒服一些,笑道:“陵哥哥,我知道你不會傷害病已大哥,為了那個見鬼的皇位流的血已經夠多,你絕不會因為他是衛太子的孫子就想殺他,我才不擔心那個。我現在只是覺得好笑,怎麼我每認識一個姓劉的,一個就是皇族裡的人?我正琢磨我還認識哪個姓劉的人,趕緊弄清楚到底是王爺,還是皇孫,省得下次又猛地驚訝一次。”
劉弗陵聽雲歌話說得有趣,“你還認識哪個姓劉的?”
雲歌吐吐舌頭,“自認為天下最英俊、最瀟灑、最風流、最不羈的人,你那個最荒唐的侄兒。”
劉弗陵有些詫異,“劉賀?”雲歌什麼時候認識的劉賀?想來只有甘泉宮行獵那次,雲歌有機會見劉賀,可若在那裡見的,卻談不上驚訝是皇族的人。
雲歌想到劉賀,看看劉弗陵,忽地笑起來,拍著墊子,樂不可支。
劉弗陵看到她的樣子,也露了笑意,“下次一定讓你如意,讓他見了你,執晚輩之禮,叫你姑姑。”
雲歌笑著連連點頭,另一個人的身影忽地從腦中掠過,本來的開心頓時索然無味。
劉弗陵看雲歌忽然把臉埋在了毯子間,雖不知道究竟何原因,卻知道她定是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了。既沒有去安慰她,也沒有刻意說話轉移雲歌的注意,只是靜靜地看著雲歌,沉默中給雲歌自己的天地。
好一會後,雲歌悶著的聲音從毯子下面傳出來,“劉賀私自進過長安,他和孟珏關係很好,算結拜兄弟。不過他們二人是因為另一個結拜兄弟,才走到一起,孟珏對劉賀有保留,並非十成十的交情,劉賀對孟珏只怕也不真正相信。”
劉弗陵雖微微一怔,但對聽到的內容並未太在意。
劉賀若循規蹈矩就不是劉賀了,更讓他在意的是雲歌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還有信任下想保護他的心意。只是,雲歌,你可是為了一年後不愧歉的離去,方有今日的好?
大清早,劉病已起床未久,正和許平君吃早飯,就有個陌生人上門找他。
“請問劉病已劉爺在家嗎?”
聽到來人說話,劉病已心中,自劉弗陵來後,一直繃著的弦喀喇喇地一陣轟鳴,該來的終是來了。
他忙放下碗筷,迎到院中,“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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