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會再承受一次親愛之人的生命在他眼前遠離。即使化身閻羅,也要留住他們。
劍刃輕輕滑過,鮮血灑灑飛揚。
。。。。。。
此時,雲歌已經落下了一大半距離,孟珏估摸了下雲歌的速度,抓起一具屍體,以一個巧妙的角度,避開雲歌要害,將手中的屍體擲向雲歌。同時腳下用力,將另一具屍體踢向許平君的方向。
“砰!”猛烈的撞擊。
雲歌“啊”一聲慘呼,嘴角沁出血絲,下墜的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
孟珏手微有些抖,卻緊抿著唇,毫不遲疑地又將一具屍體,換了角度,擲向雲歌。雲歌想是已暈厥過去,只看到她唇邊的血越來越多,人卻是再未發出聲音。
許平君已經摔到地上,沿著冰面滑出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雲歌則以仿若剛掉落的速度,緩緩下落。
武功最高的於安剛剛趕到,孟珏叫道:“扔我上去。”
於安看到孟珏剛才所為,猜到孟珏用意,抓起孟珏,用足掌力送他出去。
孟珏在空中接住了雲歌,以自己的身體為墊,抱著她一塊掉向了地面。
於安又隨手抓起剛趕到的七喜,朝孟珏扔過去。七喜在空中與孟珏對了一掌,孟珏藉著七喜的掌力化解了墜勢,毫髮無損地抱著雲歌落在了冰面上。
孟珏一站穩,立即查探雲歌傷勢。雖然已是避開要害,可告訴運動相撞,衝力極大,雲歌五臟六腑都已受創。別的都還好,只是因為上次受的劍傷,雲歌的肺脈本就落了隱疾,這次又。。。。。。
孟珏皺眉,只能日後慢慢想法子了,所幸這條命終是保住了。
孟珏一邊用袖拭去雲歌唇畔的血,一邊在她耳邊低喃,“我不許你死,你就要好好活著。”
劉病已握著長劍衝過來時,衣袍上也是血跡點點。面上雖是喜怒未顯,可當他從冰屑堆中抱起許平君時,手上的青筋卻直跳。
許平君胳膊、腿骨都已折斷,所幸鼻息仍在,劉病已大叫:“太醫。”
張太醫查過脈息後,忙道:“劉大人請放心。雖五臟有損,骨折多處,但沒有性命之憂。”
劉弗陵面色慘白地看著躺於孟珏懷中的雲歌,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孟珏抬頭看向他,溫和而譏諷的笑,“皇上留下她,可是能保護她嗎?”
於安斥道:“孟大人,你驚嚇過度,恐有些神智不清,還是早些回府靜養吧!”
孟珏微微笑著,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將雲歌放到剛備好的竹榻上,對劉弗陵磕了個頭後,起身而去。
於安盯著孟珏的背影,心生寒意,此人行事的機變、狠辣都是罕見。這樣一個人,若能為皇上所用,那就是皇上手中的利劍,可若不能呢?
劉病已來和劉弗陵請退,於安忙吩咐七喜去備最好的馬車,安穩地送劉病已和許平君回去。
劉病已顧慮到許平君的傷勢,沒有推辭,向劉弗陵磕頭謝恩。
劉弗陵抬手讓他起來:“夫人之傷是因為朕的疏忽和。。。。。。”
劉病已道:“皇上此時的自責和無力,臣能體會一二。容臣說句大膽的話,皇上只是人,而非神。如今的局勢更是幾十年來積累而成,自然也非短時間內可以扭轉,皇上已經做到最好,無謂再苛責自己。”
劉病已說完後,又給劉弗陵磕了個頭,隨著抬許平君的小宦官而去。
雲中歌 雲中歌(二) 今生來世4
不愧是皇帝用的馬車,出宮後,一路小跑,確感受不到絲毫顛簸。
聽到駕車的宦官說“孟大人在前面。”劉病已忙掀簾子,看到孟珏一人走在黑暗中,衣袍上血跡淋漓。
劉病已命宦官慢了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