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佔地規模極大,修有亭臺樓榭、廊橋水塘。
其中一座殿宇中,燈火通明。
俞白廷端坐上首之位。
他是袞州城五大頂級世家之一俞氏之主,權柄滔天,威懾袞州六郡。
若在整個袞州境內選出十個最有權勢的人物,俞白廷足可穩佔一席之地。
他一席寬袖長袍,面容清奇,柳須飄然,手握一串念珠,笑容溫煦,一對細長的眸炯炯有神。
大殿中央,正有一名老奴在稟報訊息:
“大人,再過十餘天,由總督大人向天遒發起的‘茶話會’就將拉開帷幕。”
“袞州城五大世家中,趙、白兩家已明確表態,會支援淮安郡郡守‘張凌宇’擔任新袞州總督一職。這也就意味著,這兩大世家是站在了二皇子那邊。”
“除了這兩家,薛家還不曾表態,鄭家據說如今和六皇子走得很近……”
聽到這,俞白廷揮手道,“這些訊息沒有任何意義,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任何表態都是瞎扯淡。歸根到底,這就是二皇子和六皇子在爭這袞州總督的位置罷了。”
老奴輕聲道:“大人,總督向天遒正在等您的回話。”
俞白廷思忖片刻,道:“向天遒是二皇子陣營中的一員猛將,他這是打算在卸任之前,把那個張凌宇扶持上位,想來這也是二皇子的意思……”
他抬起頭,目光看向老奴,道,“這樣,你傳我口信,告訴向天遒,我們俞家的態度很簡單,誰贏了,我們支援誰。”
老奴一呆,旋即欽佩道:“大人英明!”
俞白廷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道:“什麼英明,這樣做唯一的好處是,不至於捲入兩位皇子的鬥爭中,壞處則是,一旦弄不好,反倒會把這兩位皇子都得罪了。其中分寸,可不好拿捏。”
頓了頓,他眉宇間浮現一抹睥睨之色,“不過,我們俞家也不懼怕這些,在這袞州城內,無論二皇子,還是六皇子,都不敢和咱們撕破臉了!”
說到這,他揮了揮手,“你去吧。”
那老奴剛離開大殿不久,那穿著石榴裙的少女徑直走了進來,道:“父親,我回來了。”
在她身後,還跟著那戰袍男子。
俞白廷打量了少女一眼,不禁問道:“丫頭,你為何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石榴裙少女正是他的女兒俞霜凝。
俞霜凝撇嘴道:“父親,您不知道,我今天碰到一個可惡的傢伙,總算明白什麼叫挾恩自重了。”
俞白廷一怔,目光看向戰袍男子,道:“喬冷,發生了何事?”
戰袍男子喬冷暗歎一聲,便把今日在峽谷中遭遇血炎狼群的事情一一說出。
並未隱瞞,也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只不過省略了一些細節。
聽罷,俞白廷皺眉道:“一個聚氣境初期的少年,殺了血炎狼王?”
喬冷點頭道:“的確很不可思議,但這的確是真的,我懷疑那少年也大有來歷。”
俞白廷輕輕捋須,問道:“丫頭,你心中為何會不痛快?”
俞霜凝氣鼓鼓道:“我可沒說不感謝那傢伙,可我最煩的就是拿恩情來壓我。父親您可不知道,為了那點戰利品,那傢伙竟還獅子大開口,跟我要一萬顆二階靈石!”
俞白廷眼眸微眯,旋即笑起來,道:“算了,些許小事而已,更何況,人家畢竟救了你們,於情於理,咱們都得忍讓一些。”
“我自然不會跟他那等人計較。”
俞霜凝傲然道。
又閒聊了片刻,俞霜凝便轉身而去。
喬冷則被留了下來。
“你再跟我說一說事情經過。”
俞白廷神色已變得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