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並不是所有的人一生下來就要哭的。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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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等等,我的腦子忽然亂了,一開始我就說過,我腦子不太好使。我總把很多不相干的事情攙雜在一起了。大概我每天看慣了太多人的生與死,到現在已經分不清了。
讓我再把頭腦中的事情過濾一遍:事實是,在王姐死的那天,有個孕婦生下了一對雙胞胎,但是因為生育時候遇到的特殊原因,孕婦產下孩子後死了,雙胞胎裡有一個孩子沒有哭,也死了。
於是那天,產房裡多了一個孩子,停屍房裡多了三具屍體。一個男人在那天哭泣。
但是,現在也有一個男人在哭泣,而且此刻護士手中的雙胞胎孩子中,有一個同樣沒有哭泣。
這是怎麼一回事?巧合?還是我的記憶出現了混亂?
你怎麼了?護士正看著我問道。
現在是早上還是下午?我問道。
怎麼了?護士瞪大眼睛道,早上啊,張醫生,你沒事吧。
哦,好在我記得王姐死的那天是下午,她一死,兩個孩子就誕生了,所以孩子也是下午誕生的。
而現在呢,現在是早上八點,現在又死了一個女人,她也同樣產下了一對雙胞胎,一對雙胞胎裡同樣有個孩子沒有哭。
巧合而已。
我笑著對護士道,沒什麼,開個玩笑。
嚇死我了。護士道,我以為你出什麼問題了呢。護士笑著走了出去。
我拍了拍腦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房間裡陽光充足,這與那天的下午非常相同。我看著兩個孩子及其可愛。
他們的床上貼上了標籤,我低下頭看了一下,找到那個沒哭的孩子。原來是老二沒哭。
老大的臉色比老二要好,胖乎乎地,眼睛緊緊閉著,小嘴不住地抽動著,想吸吮什麼。
老二呢,我再一看老二。哦,老二正睜眼看著我。
我看著老二感覺很奇怪,他的眼神非常奇怪,似乎在看著我考慮什麼事情一樣。
然後,我看到他的嘴也抽動起來,沒有牙的口腔裡忽然迸出三個字來。
張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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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麼回事,是不是我的主觀臆造了現象:一個剛剛生下來的孩子在說話?
沒有,千真萬確!他剛才的確叫了我。我可以肯定。
我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問道,你會說話?
老二看了我一會,忽然笑了,小嘴又抽動起來。
你忘了嗎?我是小王啊。
什麼!我大吃一驚向後退去。
我看見他努力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他的頭顱壓著他細小的身體,使他難以站立。
我驚訝大叫道,你怎麼回事!
別擾!他喊道。
(後來我知道他當時喊的是:別吵。)
這是外面護士推門走了進來,問道,怎麼了?
我指著老二道,你看。
護士走上前看了看,回頭道,沒什麼呀?
我緊張地探上頭一看,老二居然緊閉著眼睛在睡覺。
護士對我說道,院長叫你過去,對剛剛死亡的事情做個書面說明。
我點了點頭。護士出了門。
我奇怪地看著老二,他又睜開了眼。
哈哈,黃婊子死了。
我這一次居然忍住沒有叫,故作冷靜地看著他,說道,什麼黃婊子。
你不使(知)道嗎?老二笑著看著我,道,剛剛死的那個孕婦就是黃婊子啊。
我低聲問道,你,真的是王姐?
他笑著看著我道,怎麼你還不羊(相)信嗎?你忘了我們以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