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知奚端著粥過去,他安靜地睡著,沒有因為她靠近而醒來。她摸了摸周延卿的額頭,果然像阿姨說得那樣,燙得嚇人,兩頰處是異常的紅暈。
他眼下有一圈青黑,她叫著周延卿的名字,輕推了推他。他睜開眼,今天的雙眼皮褶皺尤為深,眼裡卻很久都沒有一個焦點。
確實是燒得厲害了,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問一句&ldo;怎麼了&rdo;。
&ldo;我和張叔一起扶你,馬上去醫院。&rdo;已經有點意識不清,再這麼下去,非得把腦子給燒傻了。
周延卿反手捉住她的手,把她小小的拳頭握在自己的掌心裡,明明就連笑起來都很勉強了,卻還硬要嘴硬。&ldo;哪有那麼嚴重啊,只不過小病罷了。昨天你用電風吹的時間太長了,我現在腦子裡全都是那個聲音,真的太煩……&rdo;
他的說話聲越到後邊越輕,餘知奚要靠得很近才能聽清他有氣無力的話。她不再和周延卿商量,直接和張叔一塊把周延卿扶起來,朝外邊走。
周延卿腳下虛浮,搖搖晃晃地找不到重心,餘知奚和張叔費力地穩住他。他逞強著,&ldo;我說了沒事了,餘知奚你不聽我的話是不是?&rdo;
餘知奚應承著,&ldo;聽聽聽,我最聽你的話了。你乖一點不要鬧,我帶你去看一下醫生。&rdo;這話讓人搞不清到底是誰聽誰的話。
偏偏周延卿暈頭轉向的,也不知道聽清楚餘知奚的話了沒有,滿意道:&ldo;這還差不多。&rdo;
好不容易把周延卿弄上車,周延卿病怏怏地坐不住,渾身沒有一點兒力氣,整個人栽進餘知奚的懷裡。他躺在後排的座位上,餘知奚讓他枕著她的大腿。
她想過坐在副駕駛座上,這樣周延卿可以躺的位置會更多一些,但是萬一有個剎車,周延卿可能會因為慣性從座位上掉下去。想到這餘知奚還是決定坐在後排看著周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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