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二層小樓,偏僻的院落。
大鐵門有專門的門房大爺看著,出入的車輛需要大爺出來手動開門進入,一旦進入之後,會立刻行駛到小院的兩側。
沒有車庫,卻有著大的車棚子,可不是為了保護車輛的風吹雨淋,而是放下外圍的擋布,可讓外人無法看到駛入這裡的車輛。
小樓外接破舊老師的鐵窗,內部嵌著一層防護欄的新窗戶,悍著護欄,可確保裡面的人無法透過窗戶進行任何形式的穿行。
房間結構簡單,就連角落的衛生間都是類似推拉門設計圍擋起來的,不隔音,不阻隔味道,充其量拉上門之後,你不至於全部暴露給別人看,但你在裡面的身影確實清晰可見。
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書桌,兩張老式的靠背木椅,一個在書桌前,一個在門口處,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顧長順仰躺在單人床上,閉目養神,給人感覺好似睡著了,實際看管他的兩個人都知道,這位穩得很,進來十多天,情緒不曾有過半點波動,該睡的時候睡,不睡的時候一點也不會煩躁,假寐躺在那能躺好幾個小時,根本沒有入睡。
屋內門口坐著一個,屋外門口坐著一個,吃飯上廁所無論顧長順做什麼,都有兩雙眼睛盯著他,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兩組四個人輪崗。
捕快出身,幹了快要四十年了,絕對的老油條。
你問什麼答什麼,讓說什麼說什麼,面對所有的質疑和詢問,都不猶豫的回答,給人感覺好似是真實的反應一樣,不加思索,配合調查。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查得到,可如果你想要在一些問題上挖坑去詢問,顧長順只會衝著你淡淡的笑,笑到一些經驗不豐富的人員會有一種臉發燙的感覺,這種讓人家不屑輕視的感覺,非常不美妙。
“明說吧,老顧,讓你進來,是讓你開口的,不開口,你是出不去的,你也懂的,不夠證據,一樣會有辦法讓你繼續配合調查的,你說是嗎?”
晚飯過後,來了兩個人,口音細微的差別讓顧長順聽出來了,他不動聲色的盤算著,不是松江附近的,東北很多地方口音看似相似,實則有非常細微的差別,某個字的發音,某個特殊地方土話的詞彙,很多人即便經受過訓練,也會在某些時候不經意的流露出來。
譬如,摔倒的摔,在距離松江二百公里左右的區域,那的人就會習慣說‘guai’,這樣的細微差別,每一次說話都會特別關注還有可能避免,一旦話說多了,會不自覺的露出來。
而這,恰恰是也顧長順經驗使然的強項,他不會表現出來。
一個四十多歲的方臉大漢,一接觸顧長順就知道,這是專業幹這個的,一個細皮嫩肉的三十多歲男子,兩人一個跟顏博一樣,一個是專業‘季檢’隊伍的,都是強將,顧長順知道,這是要跟他進行最後的博弈了。
顧長順笑了笑:“給支菸抽吧。”
點上煙,他無論是情緒還是狀態,都沒有給對方帶來封閉的感覺,很鬆弛,給人一種可能要開口的感覺。
“兩位,你們要問什麼,直入主題吧,我信你們能夠繼續想辦法隔離我,我也信適當的機會,外面也會有人替我說話。”
“你的徒弟,顏博還是章澤,亦或是你的老上級,曹海洋?”
顧長順笑了:“看看,這多好,有話直說,大家都是明白人,我這邊如果有你們要的東西,看你們能耐了,如果沒有,你們也不必白費功夫。”
方臉漢子目光炯炯,帶著幾分審度之意:“那老顧,有沒有呢,你我都是幹這行的,何必添麻煩呢,簡單一點,不是很好。”
顧長順深吸一口氣,神色認真嚴肅,幾口,香菸燃燼,那白面書生,將煙和打火機遞了過去,示意他可以繼續。
顧長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