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線,輕輕吹著花茶上的熱氣。
“可不是?睡了一百多年,他沒看過的新東西可多著,差一點就死翹翹了。你真該看看那傢伙被子彈打中的表情,嘴巴張得老大,脖子傻到歪掉,根本就是個呆子。”阿不思吃吃笑了起來,接著臉突然一紅,看著窗外的紅雲。
真不愧足我的初戀情人呢。阿不思回憶。
“武藏出棺後,沒有十幾年是不會回去的,這期間他的所作所為,也不見得跟無道想要他做的一樣。看來無道想要讓這個城市平靜下來,付出的代價還真不小。”牙丸千軍微笑。
“可不是。”阿不思淡淡地笑:“但男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一點,才討人喜歡呢。”
牙丸千軍放下茶杯,拾起桌上的紙扇,看著他這幾十年一手提拔上來的阿不思。
無須多做考慮,就能夠包容許多歧異存在的阿不思,還是以前那個樣子。阿不思不介意動手殺人,殺人也不需要噦哩巴唆的理由,但阿不思悠閒自在的個性,讓她對人類這個名詞有著不同於其他純種血族的觀感,跟彈性。
“這些年,已經很少血族知道獵命師的存在。皇城封鎖這個血族敵人的訊息已經很久很久,即使有族人不幸跟獵命師遭逢,也只會誤認對方是獵人。”牙丸千軍揮扇,繼續說道:“剛剛我跟你說了這麼多獵命師的故事,遲早皇城也會解密,畢竟這場戰爭會持續好一陣子,我們血族不能在不清楚敵人面貌的情況下與之對陣。”
阿不思點點頭,很同意。
此刻的她對宮澤的佩服又更深了。宮澤只是從刻意刪減的東方血族歷史文字中歸納,就得知獵命師的存在,甚至摸清楚獵命師的習性種種,真不愧是談戀愛的好物件。
“原來曾經殺進地下皇城,癱瘓我們血族政治系統好幾年的不知名敵人,就是這群獵命師。”阿不思思忖了幾秒,又道:“既然有第一次,有第二次也不讓人意外。不過這中間經過七百多年,為什麼獵命師一族沒有在血族最虛弱的內戰時期,嘗試繼續攻擊?”
阿不思躬身,再度為尊貴的老師斟滿了茶水。
“詛咒。”牙丸千軍緩緩撫扇,又開始說起故事之後的故事。
7
地下皇城的圓形競技場,已經擠滿了好奇的觀眾,座無虛席。
觀眾席上有外圍黑幫組織,不管是人類的山口組,或是吸血鬼的折翼幫,甚至是油腦肥腸的人類政客都到了,許多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本大會手冊,上面有各個參賽者的照片資料與編號,方便觀者標定記號。如果中意的話,談妥聘僱條件就能成立一筆好交易。
還有遠從其他縣市搭乘接駁地鐵前來的零星血族,為自己的親朋好友加油打氣;更多的是沒有當差的禁衛軍軍團,下場的同袍可佔了多數。貴賓席則留給了貴族白氏,但前來觀戰的只有寥寥數人,顯然不將這次牙丸氏的武鬥盛事放在眼底。
“這個無道還真能撐啊,放著讓他惡搞下去,服部半藏出棺也是早晚的問題。”白響推推墨鏡,一頭刺蝟般的頭髮。
“據說牙丸傷心去見天皇了。”白刑從容道“好像是希望天皇解密。”
“有這種事?解什麼密?”白響嗤之以鼻,蹺起二郎腿。
“既然是秘密,我怎麼會知道。”白刑笑笑。
每隔三十年,地下皇城就會舉辦一次競技,召募最新的十一豺編組,身分不限,連原本的十一豺都必須下場參加,證明自己仍擁有“任意獵殺”的資格。
如果表現精彩,卻沒能入選十一豺,也有機會被黑道幫派高價聘僱,或在禁衛軍系統中擔任其他的要職——如果沒被殺死的話。
是故每次十一豺遴選,都會吸引許多實力堅。強、躍躍欲試的血族勇士下場,爭取這難得的榮譽。每次遴選,都會有舊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