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大以後,要當武藏的新娘子。”亞秀子動不動就對武藏說,這句常常出現在愛情故事裡的童稚對白。
可惜武藏並不是羅莉控,甚至常對亞秀子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有時為了逃避教亞秀子功課或幫畫漫畫,武藏還會將房門反鎖,不讓亞秀子進去他的房間。
但可愛的亞秀子失蹤了,在一個放學後的黃昏。
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來家裡跟樓下亞秀子家問過兩次話後,這件事就不再有下文,變成管區裡失蹤人口檔案,褪化成一張在風吹雨打下開始泛黃的尋人啟事。
夜夜傳來亞秀子父母的哭聲、捶牆聲,讓武藏分外心痛。
他不見了一個很煩很煩的妹妹,一個老是嚷著長大要嫁給他的妹妹。
於是,武藏在兩個好友的幫忙下,開始著手調查亞秀子的下落。
根據什麼書都亂看一通的宮澤說,根據統計與社群記錄,若將亞秀子的失蹤歸因為“犯罪”,可以得出以下的推論。
亞秀子的父母並沒有接到綁架電話,所以這不是擄人勒贖,而是“誘拐”。
誘拐兒童的兇手大部分都是跨地區型的慣犯,有九成二都是臨時起意的“機會型犯罪”。這類的兇手膽子很小,同一個地區不敢連續行兇,或是沒有能力連續犯罪,怕被查出地緣關係,或是畏懼被不熟悉的社群隱藏式錄影機拍到誘拐的過程。
誘拐兒童的案件裡,有百分之四十二都涉及到戀童癖。如果將範圍縮小到女童,則有高達百分之八十四的機率有性侵害的情節。這類的案件,兒童尋回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一。大部分都會在情急下被犯人殺死,毀屍滅跡。
阿廣的叔叔是在東京警視廳上班的高階刑警,靠著這層關係,三人到社群派出所巴著基層警察調閱出附近地區的人口失蹤記錄,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大約是一個月的週期,這個社群就會有未成年兒童失蹤,或是外地人的兒童在這附近下落不明。從這一點來看,兇手在統計上悖反“誘拐型犯人”的機會型犯罪側寫,似乎有恃無恐地連續犯罪。這是疑點一。
若反推算兒童失蹤的時間,都是即將入夜的黃昏時刻,或是夜幕降臨。
連續兩年共計二十四個兒童失蹤,無一不是在夜晚發生的犯罪。這是疑點二。
這個社群總共有八臺隱藏式攝影機,但都沒有拍到任何跟犯罪有關的過程,倒是有男童或女童失蹤前一刻在街上活動的樣子,往往在下一刻就離奇消失,顯示犯人非常熟悉攝影機的位置,有顯著的地緣關係。
這是疑點三。
二十四起失蹤案件,卻沒有任何屍體被任何人發現。這是疑點四。
連續犯,夜晚,地緣關係……沒有屍體。
這是非常典型的連續殺人犯serieskiller profile,以上四個疑點並非真正的疑點,但連續24次得手卻始終沒有落網或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才是最大的疑點!
就在這個社群擁有小孩子的人家開始搬出、或計劃搬出的此時,宮澤從網路侵入戶政事務所的資料庫,釐清這附近社群所有住戶成員的背景資料。
一個月前,宮澤房裡。
“武藏,這是所有單身住戶的資料,我們查查裡頭有沒有奇怪的人。”
宮澤列印出三十幾張A4大小的資料。
他所讀的偵探小說跟犯罪電影都告訴他,“單身”是連續殺人犯的最基礎特徵。
武藏聽著音樂,躺在宮澤床上用紅筆劃計他對資料上照片的印象。這可是項盲目到近乎愚蠢的工程,因為這城市太過疏離,資料上的照片幾乎都不是武藏所熟悉的面孔。
但宮澤一向是個好軍師,他怎麼說,其它兩個人照辦。宮澤認為,即使一開始沒有頭緒,但只要手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