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的殺意說:“我不管你是殺了哥哥還是弟弟還是姊姊妹妹才能站在這裡,但,如果你再打擾我叫醒這死老太婆,我一定殺了你!”
書恩有些被嚇到,風宇卻只是陪襯性地笑笑。
“沒事幹的話,幫幫孫爺療傷吧。”鎖木總算開口。
他說的,當然是無所事事的風宇。
“不好意思。”風宇語氣歉疚地解釋:“我認為既然要出手,就要對自己的動作負責。我無法認同孫爺的舉動,那完全是錯估情勢之下的更錯誤判斷。我以為,孫爺的生命已經無礙,不該再佔用我們之間任何人的真氣,包括鎖木你自己。不過,我也尊重鎖木你現在的做法,只要你承擔得起真氣耗損的風險。”
“說了一大堆,你那裡不是有‘妙手回春’嗎?快拿出來。”鎖木皺眉。
“說來還是抱歉。妙手回春是很珍貴的命,既然已決定要追殺烏霆殲,今天晚上我們之中的某些人還有可能會受重傷,必須好好保留。”風字一臉的誠懇,完全不見一絲私心。
鎖木心怒,想開口,卻見孫超緩緩搖頭,不欲鎖木繼續說下去。
獵命師就是為了求自保,才走到了今日委頓求全的地步。
誰都沒有權力要求別人對自己盡一份力,尤其對方是以“集體”為崇高的理由。
7
喀喀喀喀的腳步聲。
百貨公司前的轉角,幾個剃著山本頭、穿著花襯衫、手插在白色西裝口袋的流氓大剌剌走了過來。
不是隨意漫步過來的感覺,而是刻意地尋釁?
“喂,你們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做些什麼?”帶頭的老大模樣人物嚷著上揚的尾音拖著獨特的黑道腔調,頰骨上有一條更道地的壞人疤。
鰲九兀自喃喃唸咒,搖晃著孫婆的生屍。
其餘人也不加以理會,就連書恩也只是忙著哭。
“喂喂,我們老大在問你們是怎麼回事?操,聽不聽得懂日文?”一個流氓大罵,抽出短折刀,有模有樣走過來。
那流氓原本氣焰囂張,走近眾獵命師時卻突然大駭,嘴巴張得老大,忍不住倒退兩步。想必是看見了七孔流血的王婆、以及兩眼吊白的美照子屍體。大概還加上了頭頂刺了可怕蜘蛛圖騰的阿廟吧。
見多識廣的流氓老大也發覺不對,卻只是緊皺眉頭。
“原來是在這裡殺了人啊,哎,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流氓老大不悅,拍拍手。
一個屬下從懷中拿出一臺塑膠計算器,恭恭敬敬地奉上。
流氓老大叼著煙,漫不經心地按著電子計算器。
“看樣子一共是殺了兩個人啊。等等,殺什麼人我不管,重點是一老一少,一個一百萬,一個六十萬。一百六十萬。處理費是公定的三十趴,加起來總共是……兩百零八萬,算整數兩百一十萬。喏,付了錢,把屍體丟在地上就可以了。”流氓老大將計算器倒轉,一拋。
電子計算器被閒閒無事的風宇給接住。
但風宇只是優雅地笑笑,將計算器丟還給流氓老大身邊的小嘍嘍。
“原來是這麼同事。在新宿殺了人卻不肯付錢的吝嗇鬼,我看得多了。那麼,屍體處理費就交給葬儀社吧。”流氓老大抖抖眉毛,五個手下全都掏出手槍。
眾獵命師還是沒有答理。
鰲九死命唸咒。鎖木專注在灌輸真氣到孫超的九山大穴中,而書恩在哭,雙掌合十禱祝。阿廟在發呆。風宇看著手指間快燒盡的菸屁股。
“肘方老大,怎辦?會不會真的聽不懂日文啊?”一個嘍嘍的手槍已經上膛,但還是禁不住問。
“肘方老大,管他是不是聽不懂,光看態度就知道瞧不起咱們新鮮組。”一個高大的嘍嘍看著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