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身體就更差了,他一直是由奶奶帶著的,也是因為奶奶堅持,他才拿到了掌家的權利。
那時他只覺得自己不能輸,不能把已經得到的東西重新落到別人手裡,更不能讓他奶奶和母親失望。
連翹是私生子,在那個時候,帶她回家不現實。
於是他把事情隱瞞了下來,覺得魚與熊掌應該可以兼得,他可以和蘇卉心協議結婚,然後徐徐圖之。
可是他想錯了。
他雖然不喜歡顧青的多事,但是不能否認她說得對。
他這樣做,跟他父親、連翹父親犯了同樣的錯,男人和女人不同,總覺得事業女人都要,可事業為先,女人則可以等。
連翹卻比他以為的更堅強執拗,先一步離他而去。
結果是他受不了。
連翹的情緒也被他的話帶回了當年,怔怔地看著他襯衣袖子上繡的那個字母出神。
他直到現在還以為是顧青讓她退卻,根本不知道他說的協議結婚根本不成立。如果不是他騙她,那就是他低估了女人。
有哪個女人會用自己的青春來成全男人?除了愛他,很愛他,不會再有其他。
那個蘇卉心小姐,只怕早就知道了他們在一起。
她沒有鬧,只是不動聲色地來找到她,不,確切地來說,她們當時是“偶遇”的。
那個時候蔣鳳麟去了國外出差,她一個人在,每天都去上課。
在上下課的附近,她第一次見她。
她向她問路。
蘇卉心是個很美的女孩子,長髮飄飄,穿著黃白拼色的無袖連衣裙,露出白皙的手臂,那天太陽很毒辣,看著她額上冒的汗,她都替她難受。
眉眼精緻,說話聲音柔柔的,像不識人間煙火。
蘇卉心說她想去雲州塔,那是一座有一千三百年曆史的古塔,就在連翹她住的地方旁邊。
連翹當時沒有多想,覺得反正是順路,就直接當了免費的導遊。
那裡是舊城區,周邊的地方都建起了一座座嶄新的高樓,只有在塔寺周邊是作為文物保護群保留了起來。
跟很多景區的古塔一樣,雲州塔出於保護理由,是不讓遊客登塔參觀的。
蘇卉心一臉遺憾,剛剛還很高昂的興致突然就變得意興闌珊。
“我聽說以前的文人,逢年過節都喜歡登塔放燈作詩,許的願都能實現的,是不是?”蘇卉心這樣問。
連翹並不熟悉歷史,從前一直為生活打拼,她沒有太多的時間關注這些。
她只能抱歉地說不知道。
但是又覺得天下能許願的地方何其的多,聽她的口音和做派,怎麼就想到來這裡許願?
她正奇怪著,又想自己已經仁至義盡,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卻突然聽蘇卉心說:“我準備結婚了,我是想求一切順遂,婚姻美滿。”
“啊,恭喜你。”就算是陌生人,聽到這樣的好訊息都是不吝於送上祝福的。
蘇卉心燦爛地笑了笑:“謝謝。我覺得和你很投緣,我請你喝杯東西吧?”
古塔外就有家星巴克。
如果沒有後來,連翹會覺得,蘇卉心就是那樣幸福的女人。
她跟她說她和未婚夫青梅竹馬的過去,跟她說他們兩家人是多麼希望他們結合,跟她說家裡有多少人,跟她說準備在哪裡訂婚。
其實這一切真的沒必要和她這個陌生人說的,可她根本沒給她機會拒絕。
蘇卉心還問她:“你知道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讓一個人改變習慣嗎?”
連翹搖了搖頭,積習難改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她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問。
“他一直只穿一個牌子專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