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嫡子。
耗費心力的改掉他身上的各種陋習,還藉著外祖家的名頭為他請來大儒教其學識禮儀。
她從未想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江行川的算計。
陸寧死死壓下喉嚨裡翻湧的腥甜。
瞪著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為什麼?”
江行川眼神裡滿是厭惡。
“我本就無意於你,怪就怪你非要嫁到我侯府來,能有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
陸寧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江行川,你捫心自問!若你不想娶我,這侯府當真有人能逼得了你?還是你覺得我堂堂將軍府大小姐無人可娶?”
江家祖上因從龍之功獲封爵位。
無奈江行川的父親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
他以勢欺人,調戲良家,逼死無辜百姓。
京城上下民怨沸騰。
聖上龍顏大怒,下令老侯爺回家自裁,以平輿論。
江家惡名在外。
縱然江行川在科考中得了個進士之位,卻始終不得聖上啟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聖上這是有意冷落。
昌平侯府用不了多久就要敗落了。
彼時,她父兄在北方大敗匈奴,深得聖心。
侯府老夫人三次登門,以昔日老侯爺對他父親的救命之恩相挾,要她嫁給江行川。
為了父親和將軍府的聲譽,她嫁給了江行川。
嫁進侯府八年,對內她盡心盡力操持府中庶務,對外拉攏關係為江行川打通上升通道。
可以說對江行川和侯府掏心掏肺。
如今看來,全都成了笑話。
江行川如今官運通達,是御前紅人。
對他而言,迎娶陸寧,借陸家踏入仕途,是他最不能提及的晦暗時光。
陸寧舊事重提,令他惱羞成怒。
“陸寧,莫不是你還以為陸家是你的靠山?”
“你父兄勾結匈奴,意圖謀反。三日前,聖旨已下,你陸家上下,男丁盡數處斬,女眷充入教坊司。”
陸寧目眥欲裂。
“不可能!”
陸家世代忠良,戍邊衛國。
若說匈奴最恨的是誰,那必然是威武大將軍陸家無疑。
通敵?
就算陸家上下死絕,都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白秀青嬌柔的靠在江行川懷裡,捂嘴輕笑。
“說起來你母親也是個妙人,川哥哥不過提點了她幾句,次日她就帶著你父兄通敵的信件來了侯府。”
“有了這些信,六皇子作保,不但保下了你母親,還讓你那妹妹做了皇子府的側妃,她們也算是因禍得福呢!”
旁人不知,可陸寧卻很清楚性情大變後的母親是何等涼薄。
悲憤欲絕中,她“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搖搖欲墜的癱在了床頭。
江行川卻毫無憐憫。
“對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可以官運亨通嗎?有個好訊息告訴你。在六皇子的舉薦下,本侯即將官拜三品刑部侍郎。”
“你和你們將軍府能做我的墊腳石,也算是不枉在這世上走過一遭了。”
陸寧恨得咬牙切齒。
“狗男女!”
江行川臉色劇變,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賤婦!憑你也敢罵我和青青?”
白秀青小意溫情的撫著他的胸口。
“川哥哥,何必跟姐姐這個將死之人計較?仔細氣傷了身子。”
江行川冷眼瞪著陸寧。
“也對,這賤人毒入肺腑,也活不了多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