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三十都得丟半條命,更何況杖五十。
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陸寧會這麼嚴厲,錯愕的看著她。
陸寧將眾人反應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再有十日,府裡三小姐江嫣然便要及笄。
會有一些世家貴女在及笄當日議親。
但凡有點家底的勳貴都會為女兒大辦。
希冀可以藉此為女兒謀的一門好婚事,反哺在朝為官的父兄。
侯府因為老侯爺的胡作非為早就是個花架子。
這六年若非她拿嫁妝補貼,侯府早就撐不起體面的日子。
縱然如此,江老夫人依舊想要為最疼愛的孫女大辦。
府裡沒錢,江老夫人沒有任何猶豫就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
若是小數目,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江老夫人張口就要一萬兩。
縱然她有錢,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姑子的及笄大把花自己的嫁妝。
只答考慮一二再說。
江嫣然以為江老夫人已經說動了她。
衝進她的房裡,丟給她一張採購清單。
清單之上一套頭面都要三千兩。
她稍有質疑,江嫣然就陰陽她小氣吝嗇。
自從嫁到侯府,江嫣然的吃穿住行全都是她一手安排。
這會卻被指著鼻子罵鐵公雞。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等江老夫人找她要結果,她一口咬死不出錢。
兩天不到,她房裡的紅燭就被人發現光天化日和前院管事在花園裡做那檔子事。
上輩子江老夫人要杖斃紅燭。
紅燭雖不是近身伺候,卻也是母親送給她的陪嫁丫鬟。
她還是把人保了下來,答應給江嫣然操辦及笄禮。
可後來紅燭是怎麼回報她的?
去了莊子上的紅燭並不安分。
在江行川巡莊的空檔,爬了他的床。
她很是心寒,還是把人抬了姨娘。
後來一次宴會,她意外落水,被臨滄王救下。
宴會之後,有人議論她勾引天潢貴胄,紅杏出牆,行為不檢。
原本就是捕風捉影之事。
可紅燭卻大肆宣揚她身在閨閣之時,就時常喬裝外出與外男見面。
她被打上了“蕩婦”標籤。
可憐外祖父家世代清流。
因為她這個“聲名狼藉”的外孫女,很多表姐妹的婚事都成了老大難。
重生歸來,她並不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名聲。
卻不能連累那些無辜的表姐妹。
紅燭該死。
反應過來的紅燭猛地抬頭,對上了陸寧那雙冰涼如刀的眸子。
再不似往日那柔花照雪的溫和。
她心頭忽然生出一股子徹骨的涼意。
意識到這,她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了響頭。
“少夫人,紅燭錯了,求夫人顧念著昔日情分,開開恩啊!”
不消一會兒,素白的額頭就血糊糊一片。
聲聲哭喊求饒,並未引得陸寧側目。
她垂眸喝著茶水,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
江老夫人原本就是想借此拿捏陸寧。
聽她這麼說一早就準備好勸說的話,忽然沒了用武之地。
“阿寧,倒也不至於杖斃......”
“老夫人此言差矣。我自問對底下人管束還算嚴格,即便如此,還是出了這種醜事,足以說明過往我過於寬厚,讓這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
“見微知著,若我這次輕拿輕放,底下人有樣學樣,偌大的侯府豈不成了藏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