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福磊並沒有繼續接他的話。下一秒只見他手臂迅速揮動,一個硬邦邦的拳頭狠狠照著程齊禮的下巴就砸了上去。
他動作很快,就連離得最近的葉茉都沒反應過來。程齊禮被他的突然襲擊擊打得後退了一步,隨即鬆開了他的衣襟和葉茉的左手,而下巴處立即便見了紅腫的痕跡。
遠處的豫央被驚嚇住,發出一聲尖叫。程齊禮也不是吃素的人,當即反手回去,雙手拽住福磊的衣襟並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待到葉茉看清局勢,正待阻止的時候,程齊禮已經大力將福磊摔了出去。
從身體年齡上來說,程齊禮只略比福磊長了一歲。但是程齊禮常年各地奔波,再加上自小注意鍛鍊,身體素質以及體格就比常人要好。方才受福磊一拳,完全是出其不意,沒有防備。
福磊打小身體就不好,即便是如今都還會三五不時犯些小傷寒。平日裡也多讀詩書,不常出門活動。體格偏瘦小,身高也不及程齊禮。被他這麼提著甩出去,自然是重重的跌在了堅硬的青石板地面上。
他的背直接砸在地面上,饒是痛得咧牙利齒,眼中神情也未見絲毫消退。反而撐地爬起來,衝程齊禮吼道,“我便是被你打死,也見不得你如此委屈她。以前我當你心裡珍惜,才忍著什麼都不說。可如今是你先負了她,我定不會再袖手旁觀。”
此時的程齊禮已經冷靜了下來,先前那渾身怒意均被收斂入懷。此時的他,只是端站在那裡,低頭看著面前的毛頭小子,唇邊含著危險的弧度,沉聲說著,“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上輩子是我老婆,這輩子是我妻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都只會屬於我。”
福磊站穩了腳,渾身上下被氣得直髮顫。聽了他如此霸道的發言,更是滿心不服不甘也不願,“你憑什麼!她臉上的拒絕你看不明白麼?即便是這輩子,她都不會願意嫁給你這樣的負心人!”
“憑什麼?”聞言,程齊禮深皺的眉尾又挑高了些,“不用憑什麼,她嫁與不嫁都是我程齊禮的妻子。即便不願行那些世俗禮儀,結局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因我也不會允許她嫁給其他任何人,當然也包括你。”
葉茉震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許久才想得明白,他不是一直都如此霸道強勢麼,即便換了生活的地方,換了接觸的人群,他還是原本的他。只是,這麼多年他都極少對自己這樣,便忘記了,他其實從來都不是溫順講理的人。
同一時間,驚住的還有福磊。他未曾想到,這人居然如此蠻橫不講道理,明明是他辜負茉茉在先,卻又死霸著不放手。實在太過氣人,“你修要欺人太甚,我就不信你能至王法於不顧,強取豪奪。”
葉茉聞訊回頭,便看見他高挺著胸膛,凌息還擊。這是第一次,看見福磊被氣成這副樣子。平日那麼溫和的一個孩子,此時竟惱怒到臉紅脖子粗。她竟不知道,他居然是一個這麼固執倔強的少年。
很明顯,程齊禮已經對他失去了耐性。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完全不想耗費精力在這麼一個於他而言尚連乳臭都還未乾的小子身上。遂,一邊朝他走過去,一邊道,“我平生最不愛用拳腳教訓人,但願你不要逼我破例。至於王法?你大可以過來試試看。”
正當年少衝動的年紀,福磊哪裡還管得了其他。掄了袖子就要再迎上去,被葉茉飛奔上前一把攔住。原想勸他兩句,轉念又覺得這種時候勸冷靜的人會比較有效,遂轉頭衝程齊禮大聲道,“程齊禮,你何必和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哪曾想,她這一舉動卻令程齊禮的怒火更加濃重。在此時的他看來,她這般護著福磊,態度便是再明顯不過。二人原本就是吵了架還沒解決的,姓福那小子又對她心懷不軌,她偏偏還要護著他。
強忍住就要爆發的憤怒,他將緊握的拳頭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