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好不好?”
“他們的事我哪知道。”
“哈爾濱說,今年你的個子長得特別快,他說他去年見到你的時候,你比現在矮半頭。”
方難笑了一下:“他記錯了吧?我這次來北京,是第一次見到他。”
她的回答沒一點破綻。
小宋聽了一夜兒子的啼哭,第二天睏倦地來到電影廠,正要給哈爾濱打電話,哈爾濱已經打過來了。
“小宋,壞了,出事了!”
小宋急問:“出什麼事了?”
哈爾濱說:“你接到的那個人不是方難!”
“我接錯了?”
“不,我送的那個人就不是方難!我剛剛從魏金花家回來,我見到了方難!魏金花說,方難壓根就沒出來!”
“那這個方難是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反正她是假的!”
危險一下就籠罩了這安安寧寧的三口之家。
孩 子
小宋沒敢打電話告訴蔓紅這件事,他立即朝家趕。
從單位到他家,坐計程車大約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一路上紅燈莫名其妙地多了起來,總是塞車。
小宋給家裡打電話,他想刺探一下“方難”有沒有逃離,孩子有沒有危險。
電話響了好長時間,終於被接聽了。正是方難。
“方難,沒人給我往家裡打電話吧?”
“沒有。”
“噢,那就算了。孩子好吧?”
“他睡著呢。”
“沒事了。”
放下電話,小宋一直在想:這個“方難”到底是誰?
她必須得熟悉小宋和哈爾濱兩方面的情況,才有可能鑽這個空子。
如果說她這樣做僅僅是為了找個工作,這顯然不合乎情理。她可以去勞務市場,不必花費這麼大的心計。
她想幹什麼?
快到家的時候,小宋的心跳得越來越厲害,又給“方難”打了個電話:“方難,有我的電話嗎?”
“沒有哇。你在哪兒?”
“我很快就到家了。”
她還在。
車開進電影廠家屬院大門,小宋急匆匆地下了車,司機找的零錢都沒要,“噔噔噔”地朝家跑去。
他正從樓梯朝上跑,就聽見了孩子悽慘的哭聲。
他的腿一下就軟了。跌跌撞撞地進了門,他看見孩子躺在地板上,臉色蒼白,哭得滿頭是汗。
他沒看見“方難”。
他撲過去,一眼就看見孩子的耳眼掛著濃濃的幾滴血。
他抱起孩子發瘋地朝醫院狂奔……
急 診
醫生利用電耳鏡對高家將進行了檢查,結論是:
有人用尖利的東西穿透了孩子的外耳;鼓膜大穿孔,聽骨嚴重缺損;連構造精妙的內耳都遭到了破壞……
醫生立即開始對這個不幸的孩子進行救治。
高家將一直嘔吐,昏迷。
“會聾嗎?”小宋急切地問一個醫生。
那個醫生嘆口氣:“耳朵的結構、功能極其複雜,涉及一系列神經通道、化學遞質、物理環節……這孩子的耳朵不可能治癒了。”
接著,他又說:“這個兇手的手法很高超,她精確地破壞了孩子的聽覺,卻沒有傷害到腦袋裡的其他組織。”
“能不能……影響說話?”
“如果聽覺喪失,他就不能獲得基本的聲音刺激;沒有語言刺激,就不能開啟大腦中的言語中樞,就不能啟發說話的功能。”
小宋的心一下就碎了。
蔓紅聞訊趕到了醫院,她剛走進急診室的門,就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