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軒滿心高興,好像為夏夏找到了一個強大的靠山,又好像在慫恿夏夏撿現成便宜,卻不料夏夏想也不想,就反問一句:“憑什麼?”
“呃?”澤軒迷糊了,沒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
“我憑什麼管他們幸不幸福?幹我屁事?”夏夏的聲音冷冷的,仍舊沒什麼表情。
澤軒愣了。
他本來以為,夏夏這些日子和紅樓的人處得不錯,聽到他們這番遭遇,肯定會心生憐憫。他知道她現在心裡其實不好受,如果可以把注意力轉移轉到紅樓的事上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而且有紅樓的勢力庇護,她以後在人世也會安全得多。
他萬萬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一句冷漠的反問。
以前的夏夏,雖然不是什麼古道熱腸的人,有時候也十分沒心沒肺,可總也不會敵視與她為善的人。
就好像樂樂,雖然處處透露著古怪,可她對夏夏好,夏夏也就拿她當自己人,有能力的時候,總是護著。
雖然這次對他的態度變得冷冷淡淡,但他也理所當然地以為,那是她氣他,惱他,和他賭氣,因為他在她一生最無助的時候,離她而去。
☆、心殤
“我是我,你們是你們,少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往我身上攬,你那麼喜歡當樓主就自己去當,詛咒誰下的誰就去解,跟我毛的關係也沒有。”
夏夏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犀利得過分,澤軒一時都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
他所有的判斷,都來自於地府時夏夏的反應。
那時,她遭逢大變,雖然心碎,卻通透淡然,那時他就想,他的夏其實很強大,也許並不需要她。
可是現在,她卻忽然像變了一個人,明明她在地府的時候還好好的,也答應了彼岸替她破除詛咒。現在卻像刺蝟一樣,尖銳地抵抗著一切。
如果彼岸此時在場,大概並不會吃驚夏夏的反應。
可澤軒畢竟稚嫩了一點。
他忘記了,地府的夏夏,是擁有兩世記憶的靈魂。她的第一世,至少活到了成年,思維情感都趨於成熟,可是這一世的夏夏,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從小無憂無慮,與世無爭。她單純地去判斷喜歡或者不喜歡,親近或者遠離,一切只源於最簡單的直覺。
然而,順風順水的十四年後,這種直覺第一次背叛了她,幾乎將她推入死地。
她不怨恨誰,因為她不懂。
可是十四歲的她,卻因此產生了懷疑,懷疑過去的自己,懷疑為人處事的方式,懷疑眼見或直覺的一切。
她說,我是我,你們是你們,便將自己和周遭的一切劃清了界限。
一個稚嫩的心靈遭遇了傷害,便本能地學習保護自己,這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其實也是一種成長。
只是,也許夏夏太小,也許以前的她過分簡單,又也許這樣的變故實在太大,她竟然選擇了全盤否定的方式保護自己。
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冷眼看別人的一切,不關心,不在意,甚至對所有試圖關聯自己的人產生敵意!
澤軒很難相信,夏夏有一天,也會對他產生了敵意。
他能清楚地看見她眼裡的冷芒閃過,一點質疑,一點怒意,潑冷了他一整顆心。
他這才有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裂痕
“夏,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一個鬼仙,能稀罕當什麼樓主?”
夏夏目光不轉,一字一句道:“我也不稀罕。”
那敵意,已經絲毫不加掩飾。
“幹什麼突然那麼劍拔弩張的?你今兒個吃炸藥了?”澤軒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硬扯著臉皮乾笑,企圖扭轉氣氛。
卻不想夏夏忽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