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病情危急,兩害相權取其輕。
果然喂不進去,小孩子對苦是下意識抗拒的。
唐竹筠和嚴夫人一起灌藥,晉王上前幫忙。
嚴令在旁邊,手足無措。
他看著晉王熟練地抱住妞妞,又吃了一驚。
難道在王府,奶孩子抱孩子這些事,是王爺做的?
終於把藥灌了進去,唐竹筠洗了洗手,道:把她放下,我再給她扎幾針。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娘娘,娘娘!小丫鬟聲音急切,大舅爺派人來,讓您回孃家看看,大姑娘發燒了!
媛姐兒也病了?
唐竹筠捏著銀針,分身乏術,沉聲道:讓我大哥把媛姐兒帶來看看。
雖然感情有親疏,但是現在,肯定得按照病情的輕重緩急來。
如果沒猜錯,媛姐兒多半是染了風寒。
爹和大哥對小湯圓,真是傾注了太多心血。
晉王卻擔心唐柏心因此生出嫌隙,道:我去幫忙把媛姐兒接來。
唐竹筠怎麼能不明白他的用意,點點頭。
嚴令夫婦今晚受到了太多太多的觸動。
尤其是嚴令,他本來覺得自己是個講情義的好男人。
畢竟他這樣山一樣的漢子,能對付不了個婦人嗎?
只是他是覺得自家娘子,在最難的時候把爹孃都伺候終老,他不能忘本。
並且他一直也因此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是個好的。
現在他卻有些心虛了。
他看看嚴夫人,可是後者卻沒有搭理他的心思。
嚴夫人摸摸女兒的額頭,驚喜地發現,好像沒有那麼熱了。
唐竹筠淡淡道:暫時的,這只是第一關。她還得闖好多這樣的關。
嚴夫人眼圈含淚,無論如何,都拜託娘娘了!
嚴令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嚴夫人,後者扯過去,胡亂擦拭眼淚。
站在嚴令的角度,能看到她鬢角的白髮。
明明,她還不到三十五歲。
當年那個和他一起偷偷滾草垛,俏生生,膽大火熱,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姑娘,也老了。
而再看唐竹筠,算年紀已經二十多歲,看起來卻和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沒有多大差別。
哪怕再過十幾年,她也不會衰老成嚴夫人這般。
從前時候在鄉下,別人都說投軍的他死了。
嚴夫人道:死了就死了,死了嚴家也不是你們能欺負的。
她侍奉公婆,養著三個兒子,還種著五六畝地。
在村裡搶水澆地,她比男人還彪悍,半夜就去搶水,路過墳地,看到鬼火,她大喊鬧鬼,把其他男人嚇回去,自己趕緊去搶水
這些事情,她後來當成樂子講給他聽。
嚴令說她,真是個潑辣貨。
可是也是心疼和感激。
如果不是被逼到那種份上,她不願意安生在家裡待著嗎?
但是權力,也到底令他膨脹。
嚴令好色,覺得以現在的地位,沒個小妾都丟人。
再說,他也確實有色心。
可是嚴夫人太強硬了,他不敢,也不想忘恩負義,所以只能心裡偷偷想。
他心裡,也是埋怨嚴夫人土包子,不知道跟著京城的形勢走。
他覺得,他是個好男人了。
然而今日,他懷疑起自己來。
和他比起來,晉王含著金湯匙出生,在蕭家的日子,也不是他這樣的泥腿子能想的。
可是他怎麼對王妃的?
這人可能真不孝,但是對媳婦,沒得挑。
可是晉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