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明珠微微上挑的鳳眼帶著些微的紅,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她朱唇輕啟,面上每一寸神情都帶著罌粟般致命的吸引力,就算是萬丈深淵,也能讓吳鎮海不惜粉身碎骨跳下去。
她說:“隨時,傻子。”
深夜,北風呼嘯之中,整個總兵府都聽到了吳鎮海癲狂的聲音。
“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吳鎮海把臉深深埋在明珠的鎖骨之中,咬了她一口,喃喃道:“我怎麼這麼不敢相信呢?小壞東西,你是不是還憋著什麼壞招等著我?”
“如果是呢?”
“那我也娶!”吳鎮海道。
他猛地抬起頭來,雙目因為激動而發紅,目光灼灼地盯著明珠。
“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就咬死你!”
“來咬。”明珠輕解羅衫,動作不緊不慢,修長的手指,白皙的肌膚,玲瓏的曲線……
吳鎮海瘋了。
她就是鶴頂紅,他也能飲鴆止渴。
原因無他,她就是他的藥,一時也不能停的藥。
倘若時光倒退十年,有人和二十多歲的吳鎮海說,有一日你會因一個女人牽腸掛肚,卑微如斯,會被一個小你許多的小姑娘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會嗤笑一聲。
如今想來,還是太年輕了。
後來,他終於遇到了他的劫。
這個妖精一般,勾走他所有心魂的女人。
軟軟哪裡好?
她哪裡哪裡都好,不可取代。
情深之時,吳鎮海咬著明珠的耳垂,勇猛撻伐且卑微祈求:“軟軟,多疼我一點。”
明珠伸手環住他的腰,嫵媚一笑,傾國傾城。
她說:“老白菜梆子,你廢話真多。”
這幾個字,比最烈的藥還管用,瞬時火上澆油,讓吳鎮海燃燒起來。
——他們就是彼此的藥,彼此的救贖,彼此的唯一。
他們像兩顆與這世界格格不入的齒輪,只有彼此才能嚴絲合縫地對上。
“軟軟,把胳膊收到被子裡。”
吳鎮海一邊草草收拾一邊看著床上的明珠皺眉。
明珠嚶嚀一聲,不動,眼睛也沒睜開。
好累。
如果她遇到十七八歲的老白菜梆子,會不會死在他身下?
這件事情,到底是“好日子一去不復還”還是“百鍊成鋼”?
明珠有些好奇。
吳鎮海見她不動,忍不住罵人:“懶成這樣!”
他過來給她把胳膊塞到被子裡,掖了掖被角,然後才像個老媽子似的把換下的被褥扔到外面去。
——沒辦法,明珠就是矯情,不喜歡屋裡有人伺候,以至於善後這些事情他都得親力親為。
回來一看,明珠又蹬了被子。
吳鎮海深深嘆氣。
從前都是女人半夜照顧他,哪有他像個爹給女兒蓋被子似的?
年紀小,就是嬌氣。
不過千金難買他樂意。
誰讓他就稀罕她呢!
吳鎮海挨著明珠躺下,鑽到被窩裡把人攬到懷中輕輕拍著。
明珠推他:“別鬧,我要睡覺了。”
“我想好了,這幾日就準備準備,在宋夫人他們離開之前,我們成親。”吳鎮海道。
這樣還算有相熟的人給她送嫁,明珠能高興一些,婚禮也能熱鬧一些。
明珠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看見進來送水的丫鬟穿著紅色比甲,道:“這是把過年的衣裳先翻出來穿了?”
丫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