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哭都哭不出來,只覺得十分恍惚,彷彿做夢一樣。
狗肉怎麼就丟了呢?
她至今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被火一烤,褲子變得溼噠噠的,任盈盈才發現,靴子,褲子,裙子都是溼的。
只是之前在外面又被凍上,所以沒察覺到。
“渠念……”
她喊了一聲,卻沒人回答。
渠念應該又去找狗肉了,甚至沒有換件衣裳,換雙鞋,連口熱水都沒喝。
他知道,她著急……
“世子妃。”外面傳來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任盈盈聽著這聲音耳熟,反應了片刻,想起來這是尚可的聲音。
尚可是軍中一名將領,今年應該二十多歲。
他父親尚猛,算是一員老將,更是一員虎將,對得起這個名字。
父子倆這一次,都跟著出征。
任盈盈一直也沒摻合軍中的事情,所以她能知道名字的,算起來都是軍中的高階將領。
只是,尚可來找她做什麼?
“怎麼了?”任盈盈心中生出幾分警惕之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
尤其現在渠念不在這裡,她更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任盈盈站起身來,走到門口。
她正想著怎麼喊幾個人過來給她壯膽,卻發現外面圍了一圈將士,不過都背對著這邊,只有尚可低著頭向她行禮。
這些人,想趁機兵變?
任盈盈的手在袖子中握緊。
如果是那樣,她該怎麼辦?
她倒是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危,而是想著,渠念幫她找狗肉的功夫被人暗算,她怎麼對得起閔王府?
進而又想起,怎麼對得起唐竹筠?
“世子妃,”尚可一直低垂著頭,態度謙遜,“因為和您單獨見面不方便,所以喊了些兄弟過來,請您原諒。”
態度竟然還不錯?
莫非是糖衣炮彈?
任盈盈不敢放鬆警惕。
鹹魚這時候,也得強行支稜起來,就算色厲內荏,也不能輸了氣勢。
“有事你直說便是。”任盈盈帶著幾分疏離道,態度不卑不亢。
“世子妃,原本我爹想來找您說話,但是他是個火爆脾氣,我怕他得罪了您,便主動請纓……”
尚可拼死拉住了自己爹。
要是爹來了,事情恐怕會鬧得無法轉圜。
“直說。”任盈盈又道。
乾脆利落,擲地有聲。
“世子妃,您喜歡您的狗,大概就像我們愛馬……但是戰場上,如果遇到糧草不濟的時候,揮淚斬馬也有的……”
任盈盈明白過來了。
“……這麼多人,已經找了一夜。如果繼續再找,還得耽誤行程……世子妃三思。”
尚可也是硬著頭皮說完這些話的,已經準備好迎接來自任盈盈的暴風驟雨。
但是他真的,已經很婉轉了。
按照他爹暴跳如雷說的那些難聽話,別說找狗了,世子妃都是紅顏禍水,應該自掛東南枝才是。
任盈盈眼神短暫放空,很快就道,“尚將軍說得對,是我太自私了。麻煩你讓人把世子喊回來,就說我找他……”
找世子回來?
是真的想通了,還是想和世子哭訴?
知道這是世子的女人,所以尚可從來沒有往前湊,對任盈盈也沒有什麼瞭解。
但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過很多世子寵愛世子妃的事情,比如為她事無鉅細地準備各種東西等等。
尚可腦海中各種想法打架,但是還是得答應。
——他這